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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你说我”
忽必烈突然觉得临窗洒落的月华冷的渗人,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袍。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这一颗星异常的亮,亮的有些刺目了。
“荧惑妖星自古来便有。”
忽必烈心里陡然浮现一种奇异的苍凉,道:“常先生,继续说罢。”
常先生敛袖道:“此星主凶灾,预见不详,每每出现,帝皇将殒。”
忽必烈抬头,用一种极陌生的眼神打量这个与他共事十数年算无遗策的名士大贤,常言笑劝他蛰伏,也助他登上了巅峰。忽必烈也深受他的影响,粗读汉书,也知道汉人中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叫做张良,他时常自诩汉高祖刘邦,对他而言,常言笑就是他的张良,所献之计,无有不中的。
“常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必烈虽然是一代雄主,此时也免不得有些不悦,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皱眉问道。
“大汗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年纪已近乎中年的常言笑神秘一笑,自如抚琴,琴音一如既往的冲和雅致,好似是隐世不出的高人。
门外忽地有一阵脚步声响动,还有衣甲兵刃摩擦的锐响,忽必烈提起的心落了回去,笑道:“朕命由我不由天,常先生,这天象之说,也只可听听,不可当真了。”
常言笑手里拨琴,琴音如金戈交鸣,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辩驳。
“什么人,胆敢闯入大汗寝宫!?”
忽必烈临窗而立,虎目注视着窗外,只见一人白袍踏月而来,一人更加落拓,背剑而来。
两人手里随意一甩,史天泽、刘整等文武名将头颅便滚落当地,双目睁圆。
那一袭白袍比月色犹凉。
亲卫禁军统领是一个昂藏青年,身形笔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瞧着地上滚滚的人头,身子一震,双目星寒,按剑道:“原来是你,侯君久矣,竟然自投罗网!”
他一挥手,院墙屋顶之上便涌现了无数个黑色衣甲的蒙古禁军悍卒,人人手里掣弓满弦,蓄势待发。
忽必烈长笑道:“常先生,你的计谋果然不错,这人果然贼心不死,先皇失之大意,此番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避的过这万箭攒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