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留微微一笑,伸出双手道:“茅兄可有碎银子么,借兄弟一个。”
茅十八有些意外,这子莫非是没有武功在身,这时候胆怯起来要跑路了?摇了摇头,有些意兴萧索,心道也罢,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锭,气哼哼地送到苏留手里,闷声道:“哥哥跟你聊的很是开心,你还是赶紧的走吧,过不了一个时辰清狗便要来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这人面貌凶恶,性情倒有几分可爱,苏留微微摇头,却不答话,运起炼铁手内力,白皙如玉的右掌上有几不可见的一丝黑气浮现,右手将那块银锭往那摆放供品的残旧木桌上一按,只见格格声响,那块银锭竟然陷入供桌之中。
茅十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伸手便去拿那块银锭,居然纹丝不动,使足了劲那银锭倒是给他拔出,只是供桌底部却有一个深坑凹陷,可见方才并不是取巧。
“这子能有多大岁数,气力能有这么厉害?”
“不对,这一手分明就是高深的内功了。”
茅十八在江湖了浮沉已数十载,论武功或许当不得天下第一流的水准,到眼光,却也不差,心知自己这个刚刚结交的兄弟只怕是来历不。当下哈哈一笑,拍了拍苏留肩膀道:“好的很啊,兄弟年纪轻轻,内力已经不容觑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苏留也自淡然一笑:“茅兄你的五虎断门刀才是闻名江湖,杀的清狗闻风丧胆。”
方才露了一手,叫茅十八心折,这一记奉承,也恰好搔到了茅十八的痒处,让他大生得遇知己之感。
茅十八向来崇拜天地会的行事,往往自诩英雄,若有看清廷官员不过眼,便提刀杀之,向来是来去纵横如意,生死不顾,这头上的伤,也是前些日子砍了扬州下面县府一个鱼肉百姓的狗官的人头,给清兵围杀才受的伤。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犯案,虽然跑路成功,扬州知府吴之荣却早已经大为震怒,眼下来的正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