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象是这个世界先有了鸡,还是先有了蛋一样,扯不清楚。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遭到“天花”病毒袭击的主权国家,竟然是中国!
“我们赶到这里,除了要向各位报告鉴定结果之外,还必须要提醒各位一些细节,彻底杜绝传染渠道!”
又有一位中科院院士站了出来,他略略点头示意,一名助理工作人员,立刻打开了临时指挥中心的镭射投影仪。一张卫星拍摄的相片,随之出现在幕布上。
“现在一百八十六名病毒可能携带者,集中在中国近海的岛屿上。虽然军方已经对海岛进行封锁,但是单凭这种方法,想要把病毒渠道完全控制,还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那个岛屿上面,可是有几万只海鸟,如果有海鸟和岛上的人有过接触,虽然海鸟不会被天花感染,但是它们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羽毛,把病毒带到内陆,或者附近的渔船上!”
“还有,”那位院士继续道:“如果那些病毒可能携带者,在海岸上拾到几个瓶子,闲得无聊,甚至是心存怨恨,刻意报复,写上一封信,或者只是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放进瓶子里,再重新投回大海。又有谁敢保证,这样的飘流瓶,在十八个月时间里,不会被人捞起来,并把它打开,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第二波次的病毒携带者?!”
第二个院士说的话,实在太尖锐,更带着科研工作者,“牛顿”式的目中无人。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你说怎么做才算是万无一失?直接派轰炸机,用燃烧弹把整个岛屿变成一片火海?”
“用火烧,的确可以有效消灭天花病毒。在十八世纪,天花病在欧洲横行的时候,当地人也经常使用这种方法。”
第二个院士实话实说,“我是一个传染病学科研究者,我的职责,就是找到疾病可能流通的渠道,并把自己的意见提交上去。至于如何决策,那是你们的事情。对了,我还要提醒各位,中国有十三亿人,就算全国所有制药厂一起加班加点,赶制天花疫苗,所有卫生院和医院一起二十四小时营业免费注射,也绝不可能比得上天花扩散的速度!”
在一片沉默中,第三个院士走上了发言台,她赫然就是风影楼接受“鬼刺”训练时的心理学导师!
“我不是传染病学专家,也不是生化武器专家,我主要研究竟的是人类行为心理学。”
她沉声道:“我在赶来之前,专门调阅了关于天花病毒发作的相关病例。在那种封闭的岛屿上,亲眼看着身边的人,因为病毒发作,全身大面积皮肤出现红色斑疹,直至变成厚痂;还有些重症患者,双眼失明双耳失聪,直至因为败血症发作死亡,很可能会有人,明明没有被病毒感染,因为无法承受持续姓心理压力,而变得暴躁易怒,甚至因为过度恐惧,而做出我们谁也不愿意见到的激烈反应。”
说到这里,台下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他们不怕死!”
女老师二话不说,抓起主席台上一个白陶水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过去。
“啪!”
水杯重重摔在墙壁上,在轻脆的破碎声中,十几块碎瓷片,以辐射状向四周飞溅出去,而茶杯里的水,更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滩抽象派画艺般的水渍。
“你也是优秀军人,你也应该不怕死,可是在我用水杯砸你的时候,你却害怕了。你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反应,身体就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女老师瞪着那个下意识一低头,避开水杯攻击,但是脸上已经扬起愤怒神色的军官,扬声道:“你记住,是人就不可能不怕死。人类要没有躲避危险,保存自己的本能,早就在上千万年漫长进化中,自我毁灭了!”
三名中科院院士组成的科研小组,已经离开临时指挥中心半个小时了,可是全场仍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静静思考着些什么。
这么多人,也只有李向商才真正明白,一场他与金择喜之间的战斗,以那个荒岛为平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