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用手捂住了鼻子,如果不是拼命的咳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相信在场已经有不少人会忍不住开始呕吐。
“这是几天前我就为你准备好的礼物。”马兰抓起铲子,一边把坛子里倒出来的那些臭得离谱,臭得妖异的东西,一点点和进稀泥里,一边淡然道:“这里有羊肝,猪肺,有我拜托嫂子从菜市场那些卖鱼的摊点收集到的鱼杂,加起来足足有十几斤重,如果是在七八天前,把它们放进锅里爆炒,再加上一把辣椒,绝对是一大盘上等的美味。为了训练你,我这个师父可算是下血本了。”
怪不得这么臭!原来是把十几斤动物内脏切碎后,放进坛子里闷了七八天时间,现在时值夏季,天这么热,坛子里的东西呕了那么久,能不臭吗?!
虽然已经用手死死捂住了鼻子,可是那股闻之欲呕的臭味,仍然在狠狠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甚至连他们的眼泪,都忍不住开始流出泪水,由此可见这些被马兰珍藏了七八天的宝贝,究竟有多臭!
到了这个时候,有些头脑灵活的士兵,已经开始隐隐明白,马兰对雷震的训练,绝对不是挖掘战壕那么简单了。
指挥着雷震把这些调好的泥浆全部铲进沟里,看到在艹场的一角,还有一只躺在那里两眼翻白,八成是被耗子药毒倒,还没有被清理掉的死老鼠,马兰伸手抓住这只死老鼠的尾巴把它揪起来,仔细打量了几眼,然后把这只死老鼠,也放进了灌满泥浆的战壕里。看着马兰嘴角扬起的那缕若有若无的微笑,在场所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齐齐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
指着那一条灌满了泥浆,泥浆里掺了十几斤切碎的动物内脏,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进去一只死老鼠的战壕,马兰对雷震道:“进去。”
看着雷震老老实实走进他亲手挖掘,又是亲手调好泥浆的战壕,最后在马兰的指挥下,把整个身体都泡进了泥浆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周围旁观的所有人喉结都在上下涌到,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马兰伸手抓起一把充满腐烂恶臭味道的稀泥,把它整个拍到雷震的脸上,在为雷震作了一个绝对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伪装后,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许出来。饭你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吃;如果你想大小便,可以选择在里面自己解决,如果你认为自己很强,强得可以战胜自己身体,也可以选择憋住不解决!”
对雷震下达完命令,马兰转头望着周围所有人,道:“你们谁有兴趣陪雷震一起训练的话,就挖上这样一条战壕把自己泡进去。现在谢团长不在了,曰本浪人又天天围着军营打转,我连军营大门都不能出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绝不介意多收几个徒弟,训练着玩玩。”
马兰对大家打开了方便之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除了老老实实泡在烂泥里的雷震,其他人,包括那几个面对排长余德才,把胸脯拍得铛铛作响,承诺就算是抱住马兰的大腿叫姑奶奶也绝不退缩,一定要偷学个三招两式的班长,都跑得一个不剩。
当天晚上,雷震就是在灌满泥浆的战壕里,吃了他平生最奇特的一次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