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没了言语。他当初是有过想和曹丕争一争的心思的,在原有的历史上曹彰甚至是直接带兵去找曹丕想索要老曹的印绶。当然了,现在的格局是老曹手把手的把位子交给了曹丕,甚至还拉上了陆仁给曹丕护一护航,所以曹丕继位要比原有的历史顺畅得多,曹彰也就没动什么心思。
再说曹彰也不笨,有些事情他还是懂的,这也是为什么曹丕在夺走曹彰的兵权的时候,曹彰会老老实实的躲在他的封地里的原因。而现在曹冲说起这些,多少引发了曹彰的一些共鸣,至少也是觉得曹冲的确是要比他聪明得多、懂事得多。
而此时曹冲的话锋又稍稍一转:“事实上,父亲当时让我来夷州求学,也是在设法护住我的周全。兄长,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只这么说一句吧……如果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留在咱们魏国的境内,你觉得以大哥的为人,他会放过我吗?”
“……”
曹彰有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要说曹彰不知道曹丕心狠手辣那显然是有些不太现实,只不过以曹彰的脾气,他会不太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而已。
曹冲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向曹彰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说兄长啊,你以为我不想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去做出一番功业吗?只是我哪里有那样的机会?我若是留在魏国境内,只怕我越是展现我的智明才智,我反而会死得越快。甚至我就算是故意的显得自己好像是贪玩无用、胸中无志,大哥他也一样不会放心我。而我会来到夷州,也实是无奈之举。”
又是一杯酒灌下,曹冲接着苦笑:“若我只是寻常的士子,来到夷州之后还可以凭借着自身的才干在陆征南这里谋得一个进身之机,可我是曹氏子弟,谁又敢委以重任?相比之下,陆征南对我还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是吃穿用度从来就没有少过我的,还允许我在夷州学院里参读文献,著书立说。兄长,这都是命,我怪不得旁人的。而以我的身份,我如果是想……算了,还是不说了,反正我可能是没什么机会成就什么功业,能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也挺不错的,至少我不用担心会有谁会想着害我性命。兄长,话我已经说得这么明了,你还要怪我不知上进吗?”
曹彰没脾气。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彰和曹冲的情况都差不多。曹冲是没什么机会去展现自身的才华,曹彰又何尝不是如此?难不成还指望着曹丕给曹彰兵权?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那不现实。
因为有着这几分的同病相怜,原本还有些拘束的曹彰干脆就放开了喝。一开始还能和曹冲说话说得有条有理,可是后来嘛……俩醉货的胡话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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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俩兄弟吃吃喝喝的就烂醉如泥了?而且还胡话连篇?”
正在办公室里和荀彧下棋的陆仁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乐了,而这一乐之下,手里执着的“车”直接就送到了荀彧的陷阱里,荀彧则是毫不客气的把这个送进嘴的“车”给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