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荆州与江东之间的一些胆大的家伙还只是偷偷摸摸的几近于走私,到了后来就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经商纳税。相对应的,荆州官方初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索性就如同把断绝商路的令文在无形中取消了一般。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既然两地间的商贸往来禁止不住,那么与其让民间走私错失大量的税收,还不如干脆放开一点把税款收入袋中,这样至少还能够皆大欢喜一些。
陆仁离开荆襄时把襄阳的产业大部份都交给了糜竺,但这并不表示就放弃了荆襄乃至川中地区的商路。正相反,现在的糜竺就有如陆仁放在荆襄地区的商贸集团总代理,自己的经营中心放在了夷州其他的一些商道上。
大体上来说,就是夷州把货物送到荆州,糜竺这里收到货物之后再把货物转卖给旁人,剩下的事让糜竺自己头痛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其实对大家都有好处,就拿陆仁来说,陆仁可以把为数不多的优秀人才都集中到夷州的各个层面,同时因为没有直接性的涉足荆襄,与当地的豪族大家也不会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像以前陆仁的生意还要应付蔡瑁,现在就不用去管什么,要头痛也是糜竺去头痛。
不过话又说回来,糜竺那是有刘备撑腰的人,一般情况下蔡瑁也不敢和刘备发生直接冲突。这二者之间是什么情况外人不得而知,只是从糜蔡两家的商业合作上来看,似乎也达成了某种的一致性才是。总之在荆襄地区的商业大局上来看还是一片太平的,而糜竺对荆襄地区北方商路的打通也大有贡献……东面的江东地区是陆仁自己直接性的商贸区域,糜竺的手伸不过去,当然要往北方去跑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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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襄阳码头上如何繁忙,离码头十余里处的荆州水军军营就显得有些不太像话。在这里听不到军兵训练的声间,到是陆上营区里一个午觉睡到黄昏的士卒们的呼噜声时起彼伏。偶尔会有几个因为内急跑出帐来方便方便的士卒,但无一例外的都懒懒散散,方便完了又跑回帐去接着倒头大睡。隐约间似乎能听见在营区深处有些嘈杂之声,但细细一听却都是些“买大买小,买好离手”,再不就是骰子与碗的碰击之声。
军港里停靠着很多的战船,只是新旧不一,品质也参差不齐。若是从中挑一只旧些的细看,说不定还能发现未曾修补的斑斑伤痕。这些到也罢了,在一些战船上甚至能看到水军士卒挂在桅杆帆绳上换洗晾晒的衣物。这么说吧,荆襄水军久不经练且军纪散漫,水军战船未能好好保养的事由此可见。
其实也难怪,刘表文人不习武事,对军事方面的事几乎就从不过问什么,一般都是扔给蔡瑁、张允他们去管。而荆襄这么多年来没打过什么仗,有过的几次仗动用的也几乎全是陆军,襄阳的三万多水军基本上就是吃干饭的。
水军如此,陆军也一样的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荆襄的兵马除去蔡瑁牢牢控制住的那些心腹力量还会常常整训一下有些战斗力之外,其余的就全都属于混饭型。唉,谁让荆襄太平了这么多年,上层人物又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