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晚了……”陆仁皱了皱眉,本想拒绝掉的,可是望见糜贞脸上那么认真的神情,感觉糜贞可能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再加上陆仁对糜贞有几分歉意在心,糜贞选的商议地点又是平时议事的书房,陆仁也就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只是因为陆仁方才心中有事且天空中的月不甚明,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的糜贞打扮得比起平时要更加的艳丽上几分,而衣着如果用汉时人们的观点来看……不不不,就算是放到现代,都能说是性感而诱人。
书房中的几个灯台相继点燃,陆仁已经在桌几前坐了下来,而糜贞则在向身边的几个侍女吩咐道:“我与先生有要事相谈,你们几个去院门口守着,若无紧要之事不许他人入内。”
“诺”
几个侍女应了一声悄然离开书房,踏出院时还小心的合上了院门,静静的守在院门之外。这也就是陆仁与糜贞,如果是换在一般的人家,奉命守门的侍女多半会猜测着陆仁与糜贞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但这几个侍女却知道陆仁与糜贞之间不会发生这种事,因为她们不止一次的悄悄偷看过。
而她们每次的偷看,都只是见到陆仁与糜贞坐在书桌前参照着桌上的图本文书商量着什么,并没有看到什么“刺激感官”的事情。而每次商议之后用不了多久,糜贞就会搞出些什么能在许昌赚钱的新奇东西。就这样久而久之,这几个糜贞的侍女都懒得再去偷看了,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说,万一被陆仁与糜贞抓住了,她们还会死得很难看。
却说陆仁坐下之后先端起杯喝了几口热茶去去酒气,放下茶杯之后才向桌对面坐好的糜贞问道:“妹子,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连夜商谈?”
“哦……”糜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稍的低下了些头趴到了桌几上,双眼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幽幽的犹豫:“先生,这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陆仁见糜贞如此不由得怔了一怔,心中猜想着糜贞可能是对那天与糜竺争吵的事还有些气不过之类的想法,一时间歉意上涌,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点破,弄得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过去,糜贞才抬起头冲陆仁笑了笑:“之前听郭先生说,那些说先生你如何如何不足为官的人,现在已经一个个都没了声音……想想也是,单是先生兴建义舍而不计较个人得失的认举,那些朝堂重臣又有谁真的去做过?”
陆仁心有感触的沉吟道:“说实话,你该知道我这样做其实有些欺世盗名的味道,真正为的还不是我们自己?其实捐掉我一半的俸禄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平时也没多大的花销。而现在我虽然没了官职、没了俸禄,但萌村这里的产业已大致成型,要赚钱并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们还应当继续维持义舍。而我们千万别去心痛捐出去的钱,只当我们是在花钱买名望。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名望,在颍、许一带就能真正的立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