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杜邦勒也清楚,真要说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也不中肯。大把的钱撒出去终究还是能听个响的。
就比如他们起码拥有了数艘摆渡船,目前暂时只能经营从地球、月球到几艘大型科考旅游船的线路,未来等到月球发展起来之后,说不得还能经营未来的地月通道。
另外这次如果能进未来太空运输安全管理委员会,还能插手更多的航道。等到外太空矿产开采技术成熟之后,拥有航道跟外星矿藏开采技术,赚些辛苦钱问题不大。
终究只是人家手指缝里漏出了那么一点。
能让人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大概就是太空带给人的无尽想象。
哪怕华夏目前有十六亿人,哪怕未来能有十八亿人,整个一片星空终究是他们终究是吃不下的。只要稳定蓝星老二的位置,蛰伏起来,默默等待,终究能有重新崛起的机会。
让人无奈的是,终究有人蛰伏得不够彻底。
这年头人心早就散了,小弟也不好带了。无非就是还有人习惯性的会帮着说两句公道话。但即便只是如此,对面竟然都不愿意忍了。更可悲的是,他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对面的要求。
很憋屈,但是没办法。
他到现在还记得十年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无敌就是这么快乐。他曾体验过那种快乐,但是太短了。短到他都已经快不记得当年辉煌时的模样,唯一留下的记忆大概是,当时他们想要找茬起码会先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现在连这一步都直接省了吗?
思考良久后,他还是随手连接了一个电话通路。
“约翰,提请月球管理委员会明天召开一次紧急常务委员会,讨论议题是韩岛跟日岛的代表在前几次会议中的提议有悖之前签署的联合国太空联合开发协议约定,建议取消两国在月球管理委员会建议跟商讨资格。”
“什么?杜邦勒先生,我没听错吧?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在未来的联合太空运输安全调查局拥有话语权,而这就是华夏人开出的条件。其实我可以理解华夏人的想法,他们可以允许我们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很显然他们不能允许我们的话语权超过他们的容忍度。这次是你过线了,约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月球基地正在进行核聚变试验,甚至已经能看到成功的曙光。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华夏人提供的太空船,哪怕我们在月球上拥有了一个大型完整的基地,甚至还能无障碍的开采氦3,但我们能把那些资源顺利运出来吗?不要被拿不到手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这个时候能切实抓到我们手中的利益才是最可信的。”
对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好的,杜邦勒先生,如您所愿。但我想您应该知道,以目前我们的掌控力,再次需要有人帮我们说话的时候,大概没人会愿意发声了。”
“所以这应该怪谁呢?恩佐斯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也对现状很不满。但请记住,在基本盘不如人的时候,任何针对强者底线的试探都是在对自己犯罪。当然我知道你根本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