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听到孇氏的话后,有些意外,随后很快便想到,父亲这是在城内住不习惯。
父亲劳累一辈子,说句不好听的,从小就是父亲一手养着祖父一家,养着大伯,叔父,还有那些婶娘,而后分家,也是父亲养着娘亲,还有他与兄长。
父亲已经习惯为家人撑着一片天,如今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不再需要劳累,不需要养着娘,养着兄嫂,兄长,还有侄儿,心里有落差,乃是人之常情。
“去吧!这忧好姑娘,我与你外祖母,打心底喜欢得紧!听说你这几年穿着的衣物,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
孇氏交代之后,满是岁月的脸颊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转头再次看向暴氏一眼,随后问白衍。
见到白衍点点头后,孇氏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打量白衍一眼,便催促白衍去见衍父,然后就转身去与赵秋、暴氏闲聊。
白衍见状,看着娘亲、外祖母,十分近亲暴氏,笑了笑,放下心来,与有些无措的暴氏对视一眼,于是转身,去往书房。
黄昏下。
碑姬回到府邸之时,双眼已然红肿,在府邸正堂内,见到热热闹闹的众人,看到一个木桌后,白衍那熟悉的身影时,碑姬红肿的双眼,再次浮现泪水。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碑姬一步步来到白衍木桌前,随后在白衍猝不及防下,跪在地上,给白衍磕头。
“姑娘,快起来!”
孇氏等人,看到碑姬回来后,便对着白衍跪地磕头,不知道发生何事,孇氏与筠寒连忙搀扶碑姬起身。
面对孇氏的询问,白衍在衍父、大舅父等人的注视中,把碑姬的经历,换一个身份后说出来。
孇氏、筠寒、舅母等人,得知经过后,满是同情的看向碑姬,筠寒更是把碑姬拉到自己的木桌旁,不断安抚。
随着酒菜由仆从、侍女端上来,一家人便热热闹闹的吃东西,不管是暴氏,还是赵秋,亦或者徐师、碑姬,都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这般热闹过,纷纷沉浸其中。
直至夜深,白衍留下兄长、表兄、小舅父几人交谈,便独自离开,去到书房处理一些竹简。
暴氏、赵秋、徐师、碑姬都在陪着外祖母、兄嫂她们交谈,说着各地的传闻。
木桌旁,拿着笔墨,正在竹简上写字的白衍,突然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徐师,或者是暴氏端茶水过来,毕竟白衍都已经习惯徐师、暴氏的陪伴,只要她们任何一人在身旁,不管有何事,她们都会记得送来茶水。
然而等白衍抬头后,这才发现,端来茶水的人,居然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