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确比她去过的任何地方都繁华,不怪长宁出去逛上一遭后,回来高兴成那般。
樊长玉支着手肘看了一阵,又偏过头盯着双目轻瞌的谢征。
他有心事,只是他不愿同自己说。
樊长玉微抿了下唇,她不太喜欢自己心底因为这事升起的沮丧情绪。
她正盯着他出神,一直闭目的人忽而掀开了眼皮:“看着我做什么?”
被抓包抓了个正着,樊长玉半是心虚半是尴尬,赶紧正襟危坐,轻咳一声道:“好奇你脸上的面具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制一张人.皮面具不易,离开进奏院时,谢征戴的贴合他脸部轮廓的人.皮面具,樊长玉则是抹了一些易容的涂料。
到书肆换装时,她脸上那些涂料便被清洗干净了。
听她这么说,谢征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揭,便把那张疤脸面具扯下来递给了她。
樊长玉接过后,用手摩挲了一番,蹙眉道:“摸不出来。”
谢征道:“我以为你能猜到是人皮。”
樊长玉顷刻间变了脸色,她杏眸瞪大时,瞳孔也跟着一缩,仿佛真是一只受惊的猫儿。
见她这般,谢征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一直积攒在胸口那团郁气似乎也消散了几分。
樊长玉面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只用两根拇指尖捏着面皮,还给谢征,一脸纠结道:“都说人死债了,这人都死了,还把皮剥下来做成面具,实在是有损阴德,你往后还是别用了。”
谢征单手撑额,凝视着她故意道:“可再没有比人皮更合适的材料了,韧性极好,贴合度也强……”
他说着,将樊长玉递过来的面具又往她跟前送了几分:“不信你戴上试试。”
樊长玉脸都快绿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面皮如临大敌,梗着脖子道:“我不试!”
恍若一只快炸毛的豹猫。
谢征喉间溢出几声闷笑:“你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