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胖手撑着圆嘟嘟的下巴,笑眯眯道:“阿姐今天是大懒虫,太阳晒屁股了才起。”
樊长玉还犯着困,下意识想伸手摸摸长宁的头,但昨夜的记忆回笼,她生生止住了把手拿出被子的动作,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道:“阿姐今天的确犯懒,宁娘帮忙去打洗脸水好不好?”
嗓音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也有些哑。
长宁难得有被樊长玉使唤的时候,一听她吩咐,立马乖乖应了声“好”,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自己的鞋子,两只手端起木架上的铜盆,哒哒哒跑去厨房找赵大娘。
房内没人了,樊长玉才掀开被子坐起来,里衣只松散地套在她身上,凌乱的红痕从她脖颈一直蔓延至肩膀。
胸前也还有些疼,应该是被牙齿磕伤了。
樊长玉有些生无可恋地揉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她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成这个样子。
想更衣,但视线触及右手指尖,想到谢征昨晚弄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哪怕早已经洗干净了,她还是下意识又在换下来的衣物上擦了擦。
对了,他昨天夜里就是用她的小衣给她擦手的!
樊长玉怕东西没清理干净,叫长宁发现什么,视线在屋内睃巡,找她昨晚弄脏的那件小衣。
在木架上瞧见已晾得半干的衣物时,她才松了口气。
随即心里又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竟然是把她那件小衣洗干净了才走的?
脸颊烧得慌,樊长玉搓了搓脸,赶在长宁回来前,从放干净衣物的笼箱里找出束带简单把胸脯束一束。
为了方便穿军中衣物,樊长玉通常都会束胸。
只不过今天有些吃痛,樊长玉绑束带时自己看了一眼,顶端都肿了,她抿紧了唇,想起昨夜到后边的混乱,半是羞半是恼,在心底默默把谢征给骂了一遍。
幸好已是入秋,樊长玉捡了件领子高些的袍子,把颈上的痕迹挡住。
但用饭时,赵大娘不知怎地,还是眼尖瞧见了,想到自己昨晚听到的动静,赵大娘问:“长玉,怎地从崇州回来后,就一直不见言正那孩子?”
樊长玉顿时一口饭噎到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