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这次是当真下了杀心,那口枯井里藏着长宁、赵大娘还有附近几户邻居,她若败了,她们必死无疑。
她出刀迅疾且猛,左手一柄砍骨刀,右手一柄可做刀砍也可做剑刺的放血刀,几乎称不上什么招式,只一味地求快,压着对方被迫防守,丝毫不能反攻。
随元青几番想拔剑,都叫樊长玉的刀势给逼得放弃,接连往后退避开她步步紧逼的刀锋。
他索性以手上火把做武器,火把被他舞得猎猎生风,火舌拖曳如同一条橙黄色的绸带,樊长玉攻势不减,逼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随元青不敢以火把去硬碰她手中杀猪刀,只能以火把撞击刀背或避开刀锋格挡。
这样一来,他格挡便分外吃力,尤其对方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刀势迅猛不说,打了这么久,力道也半点没收,他虎口也生生被震得裂开,握着火把的手一阵阵发麻。
随元青暗骂这女人是什么怪胎。
忽明忽灭的光影里,樊长玉一双眼冷且锐,像是撕咬入侵者的虎豹,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厉,半点不同于初见时的娇憨老实。
她发狠的时候,眼角眉梢莫名显出一股勾人心魄的劲儿。
随元青盯着这张姣好而凌厉的面孔,微愣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他手上的火把直接被削断,那柄放血刀狠狠扎入他肩胛,若是对方再用力一挑,他半条胳膊指不定都能飞出去。
剧痛让随元青瞬间回神,他在樊长玉挑经脉前喊道:“你动了我,你和井下的人也无望活着出去。”
樊长玉刀势一顿。
随元青瞬间找到了谈判的筹码,道:“你放了我,我也放过你和井下的人。”
樊长玉冷喝:“我凭什么信你?”
正好门外有山匪发现了随元青留在巷外的马,在外边喊道:“五当家的,您在里边吗?”
随元青伤口处涌出的血湿透了半边衣裳,他好整以暇挑起唇角:“信不信由你。”
一切决定都只在瞬息之间,樊长玉在外边的人找进来前,抽出了钉入随元青肩胛的放血刀,改用一柄小巧的剔骨刀抵在他左边肋骨间隙处。
从那里刺进去,便是心脏。
樊长玉低声道:“我上次就说过,会让你见识到过年猪是怎么放血的,你要是不老实,我这刀子一送进去,你总会比我先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