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当日狂傲说的那些话,他是半句不敢说与眼前人听的。
纱帘后的男子沉吟片刻,道:“还不是时候,让他和魏严鹬蚌相争去吧,最好是斗得两败俱伤。”
赵询听出他对谢征只有利用之意,迟疑道:“武安侯毕竟是谢将军遗孤……”
男子眸色骤冷:“魏严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可不会是什么纯善之辈,兵权放在别人手中,也不如握在自己手中稳妥。”
天寒地冻的,赵询后背的冷汗却一茬儿一茬儿地冒了出来,他躬身道:“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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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灯火同样久久未熄的,还有贺府。
贺府门外围着数十名魏宣手底下的军士,府上人轻易不得外出。
就连角门和院墙都有军士来回巡逻。
夜幕中,暗箭如急雨嗖嗖射向府门前的那些将士,府门前的兵卒瞬间乱了阵脚,仓惶往有遮蔽物处躲:“有敌袭!”
“快快禀报与将军!”
“杀——”
一队手持刀戟的蓟州府兵自夜色中杀了出来,打了惊魂未定的魏府军士一个措施不及,很快便占了上风。
蓟州府兵里带头的人正是郑文常,他高举手中横刀:“随我进去解救大人!”
他乃贺敬元手下重将,对贺府的地形很是熟悉,很快就带着人找到了书房。
贺敬元坐于书案后,案前铺着一卷竹简,似在秉烛夜读,瞧见提刀闯入贺府的郑文常一众人,脸色微变:“尔等怎来了?”
郑文常单膝跪下,抱拳道,“卑职带人前来助大人脱困,魏宣此举实乃欺人太甚!大人不妨修书一封递往京城告与丞相,且看他魏宣还能跋扈到几时!”
贺敬元听他说了来意,拧紧眉心,长叹一声:“糊涂啊!”
郑文常面露不解:“大人此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