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眸瞅了谢征好几眼,说:“你去街上卖字画,我觉得应该也能赚很多钱!”
凭着他这副相貌和工笔,肯定有大把姑娘愿意去买他的画!
谢征原本听她那些夸赞上扬了几分的嘴角,在听得后两句时,又压平了。
他道:“我不作不称心意的画。”
樊长玉知道这人脾气一向臭,得他这么个回答也不意外,盯着他继续写横批。
他提笔写的是“忍得春生”四字,字迹方遒有力,仿佛也带了股野草破土而生的蓬勃和韧劲儿。
那副对联樊长玉已极喜欢,看到这横批,更是满意。
为了显得相衬些,谢征在横批和上阙的春联纸上也画了几笔野草。
樊长玉欢欢喜喜地把写好的对联放到旁边的柜子上铺着晾干。
这副春联已经没了那点墨迹,买的春联纸又只够写三幅,樊长玉还想给赵大娘他们也写一副,当即决定把这副对子贴大门口。
谢征写给两位老人的春联是一对福寿安康的吉祥对子。
写最后一副春联时,长宁两手扒拉着书案,垫着脚扬起脖子道:“宁娘也想写。”
樊长玉想着这副对子反正只是贴在家里自己看的,便把写横批的纸找出来,让谢征帮忙想了一副对子,写到纸上后,她手把手教胞妹抄上去。
她带着长宁写完横批,又用自己的狗爬字体写完上联。
字虽然丑了点,但樊长玉瞧着还挺满意的。
她把毛笔塞回谢征手中:“你来写下联。”
谢征望着那大到快溢出整张春联纸去的字,沉默了一息,用狂草写完下联,看起来才没那么违和。
他写的所有字体,都规避了自己原本的笔迹,不会叫识得他字迹的人察觉。
樊长玉本想就此收工了,长宁却不知何时溜出了房门去,把在堂屋鸡笼子的海东青抱了过来,满眼晶亮看着樊长玉:“把隼隼的脚印也印上去!”
她的抱法很讲究,一只胖手抱着海东青肚子,一只胖手扼着海东青脖子,大有海东青不配合就直接拎鸟脖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