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这个,樊长玉还有几分高兴:“蓟州匪患多年,看来官府当真是要整治那些山头了,那位军爷说会彻查这两桩刺杀案,还派了官兵暗中保护咱们,这两日你就安心养伤,先不急着离开。”
谢征脸上的神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暗中保护?”
樊长玉点头:“对啊。”
谢征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好不容易才暂且瞒过了对方,现在蓟州府的人更是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了?
不过蓟州府的突然这般行事,委实叫他也猜不透其中缘由。
罢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道:“这两日把那只隼放楼上来吧,莫要放出去,那东西野性难驯,没驯好容易伤人。”
樊长玉说:“难怪,大娘方才还说那隼昨夜里偷吃了火塘子上方挂的肉呢!”
谢征:“……”
樊长玉已经起身:“我现在就去拿上来!”
谢征这才浅浅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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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郑文常便已快马回了蓟州府。
他带着审讯完那黑衣人的口供快步走过九曲回廊,种了满院雪松的院子里,着甲的侍卫们看到来者是他,纷纷放行。
郑文常进了书房,在下方站定,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走得太急,声音有些喘:“大人,依您之命,末将早早地带人守在临安镇,的确于昨夜抓获了在清平县犯下多起命案的那些人,只是……”
他呈上供词的手微微发颤:“请大人过目供词。”
坐于案前的人须发斑白,似乎早就知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平和道:“文常,你只是去抓山匪盗贼,有何惧之?”
郑文常垂下头:“卑职惶恐。”
“罢了,把供词放下吧。”贺敬元停了笔,抬起眼来,明明是名武将,却生得一副文臣的儒雅面孔,他知晓眼前爱将的顾虑,说:“你只当没看过这份供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