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饴糖化完了,舌尖只剩一股淡淡的甜味儿。
他这才往窗外看了一眼,糖他已吃完了,给他糖的人却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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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去县衙一趟,将谢征说与她的思路告知了王捕头,王捕头听后却只沉默摇了摇头,说:“这案子已经结了。”
樊长玉诧异:“幕后凶手都还没找出来,怎么就结案了?”
王捕头道:“死在松林里的那些人就是凶手,他们是清风寨的山匪,年节里山匪谋财害命,再常见不过。”
樊长玉心说那怎会是山匪呢,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本想争辩一二,触及王捕头的眼神,到了嘴边的所有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她倒也不难猜测县衙为何这般急着结案。
马上就要过年了,突然出了这么多桩命案,且不说百姓怨声载道,县令向州府那边也不好交差,必须需要尽快找到一个理由结案。
刚好那些蒙面人又是山匪打扮,眼下死无对证,说是匪贼谋财害命,自然是最好的理由。
县令只需要贴一张告示说近日山匪猖獗,让全城百姓都外出当心些,便安抚了民心。转头再写一封请求剿匪的折子递去州府,其他责任也能推得干干净净。
毕竟清风寨匪患多年未除,已是蓟州一大结症。
王捕头只是一个小捕头,县令那头施压要结案,他又能说什么。
樊长玉心情有些沉重地向王捕头辞行,王捕头送她走到门口时,说了句:“要不你变卖了你家乡下的猪棚和房地,先去别处避一避,我估摸着,是你爹早年在外边走镖得罪了什么人。”
樊长玉知道王捕头是好心,向他道了谢说会回去好好考虑,心下却有一瞬茫然起来。
离开么?
她在临安镇住了十几年,从镇东头的一块石头到镇西边的一棵树,她都是熟悉的。
留在这里,她或许还有机会查清爹娘真正的死因,但再来这么一场刺杀,她和胞妹能不能活命都不敢保证。
背井离乡,去外面闯荡她是不怕的,只是爹娘葬在这里,她和长宁的根便也埋在了这里,离开她肯定是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