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蒙面人被樊长玉踹得狠了,倒飞出去砸在了雪松上了,树身震颤,一树冰凌轰然倒塌,激起一片雪沫子。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带着樊长玉的手挽了一个刀花,将手中杀猪刀送进了另一名蒙面人心窝。
樊长玉明显感觉他掌心的伤口裂开了,温热的血涌出,湿濡了她和他掌心相贴的手背,他的掌心却依旧是凉的。
看着眼前纷乱的剑光,她心口似乎也跟着那倒下的一树冰凌震颤了一下。
“别分神。”他清冷又低哑的嗓音自耳畔传来,因为带她握刀的姿势,两人挨得有些近,樊长玉几乎能感觉到他只带了点淡淡温度的吐息。
整个耳廓都不由有些麻麻的。
她忍住揉耳朵的冲动,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出招上。
已被鲜血染红的杀猪刀抵在了最后一名蒙面人脖颈上时,樊长玉终于得以喘口气。
她先前就注意到了,这人应该是这伙人的头子,被她套住的那个蒙面人就是被他一剑给了结了的。
樊长玉刀锋往下压了压,在他脖颈割出一道血痕,冷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与我樊家有何仇怨?”
对方却并未看她,而是一直盯着站在她身后的谢征,像是在努力辨认什么,在谢征抬眸同他对视时,对方似乎也终于认出了他,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灰败来,随即一只手猛然抓住樊长玉抵在他颈上的那柄杀猪刀。
樊长玉和谢征站得极近,没察觉对方是在看谢征,见他举动大惊,以为他要夺刀,忙用力往下压刀锋试图控住他,岂料对方是抓着她的刀用力往自己颈间送去的。
一抹鲜血洒在了被踩得凌乱不堪的雪地里。
那蒙面人断喉倒了下去。
樊长玉看着这一幕,惊骇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自己手上那柄血泽未干的杀猪刀,喃喃道:“他为何……”
宁可自刎也不肯多交代一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是她爹当年在外走镖结下的仇家?
樊长玉看着死去的那头目,联想到爹娘的死,只觉心中似一团乱麻。
谢征在瞧见那蒙面人自刎时,也皱了皱眉,但他这一身伤,强撑这么久实在已是极限,危机一解除,没了那股心性支撑着,几乎是瞬间觉着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