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拿着盐引买了盐运去别处卖,价钱就能翻上好几倍,听说有的地方盐商坐地起价,盐价能喊到百来文一斤,那些地方的百姓才是苦不堪言。
趁着烧热水的大锅灶火还没熄,这口锅又足够大,樊长玉直接在这里把洗干净的猪肉、猪大骨和猪下水放进去焯水。
五花肉是今晚做卤肉饭吃的,猪大骨用来熬汤底,猪下水和猪头肉则是明早要拿去肉铺里卖的。
焯过水把一锅肉用两个筲箕捞起来,换上干净的水扔进各式香料和调味料,煮开了再加点之前制卤的老汤,把肉和骨头放进去一起卤。
随着大火又一次将锅里的卤水烧滚,浓郁的肉香也从锅盖缝隙里钻了出来。
樊长玉中午只吃了一个炊饼,又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儿,自己闻着这味儿,肚子都不争气叫了两声。
长宁吸了吸鼻子,也馋得可怜巴巴的:“阿姐,饿……”
唯没被这香味勾到的竟然只剩在灶台后边看火一脸漠然的谢征。
樊长玉捂了捂肚子,觉得怪丢脸的,她起身往屋里去:“肉还没卤好,我先去拿两个地瓜来烤。”
她不知道的是,灶台后边的人,在她进屋后,虽是依旧面无表情,却也缓缓滑了滑喉结。
谢征神色不耐地瞥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大锅,这东西要煮这么久的么?
小长宁捂嘴偷笑:“姐夫,你也饿了是吧?”
谢征不想理这烦人的小孩,闭上眼:“没有。”
樊长玉拿了两个地瓜放灶灰里埋着,谢征坐在灶台后边的独凳上,因着他腿脚不便,樊长玉也没让他起身,直接蹲在旁边用火钳子往地瓜上拨碳灰。
灶门四四方方的有些窄小,樊长玉视线受阻,身体只能往他那边偏一点去看地瓜被埋好了没。
靠得有些近了,谢征便皱着眉往后避了避,但地方实在是狭小,樊长玉发髻几乎是浅浅擦过他下颚,她自己并未察觉,谢征面色却绷紧了些。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杀猪的衣物,衣裳上和发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淡雅清香,大抵是她之前说过的,她母亲自己调制的香。
被她发髻擦过的地方,带着点微微的凉意,又有股酥酥的痒意,直叫人想抓挠一番。
谢征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樊长玉那边却已埋好了地瓜,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