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一赤,一白。
明明在决定刀剑相向的那一瞬就无法再留手的相杀,等到切实撞上对方的咒剑后,却又突然惊觉自己竟然无法握紧手中的武器…
两个最不应该具备感情的人,两个立场最为鲜明的人,却带着各自的忧郁和迟疑错身而过。
哧!
银剑染血,黑键飞霞。
决死之后,卡尔斯的左臂被齐根切断,高高飞起,鲜红的血液肆意的浇灌着泥泞的小巷。而在他背向的方位,两截眼镜的碎片散落街角,那银色的镜框上也已染上几点血花。
“承让。”
终于,面对自己的老师,卡尔斯第一次开口,却总共也只有短短两字——原本完全失去的左臂刹那复原,只不过失去了黑色长袖…他毫不迟疑的揽起一直从旁观看的安洁尔,然后动作敏捷的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此刻,安德森神父才终于回过头来。
一直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已经被切断。而一条狭长却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耳根一直拉到了他左眼的下方…这原本是足可以切开他眼球的一击,但对方的剑却在最后的时刻突兀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