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监军之职,暂时解除你的兵权,带你回临淄,向晋王殿下汇报军务。”赵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安安静静的跟我走呢,还是准备杀一场?”
马忠看看手按在刀柄上,一脸狞笑,只等着拔刀砍人的孙绍,再看看笑容温和的赵统,心沉到了谷底。他现在可以奋力一搏,也许可以杀了赵统,可是接下来呢?孙韶就在城外,魏霸的大军恐怕也很快就会赶到,他能打得赢么?等待他的,将是身死族灭。
丞相的计划能否成功,立足于能否杀死魏霸。既然魏霸没死,这个计划自然就失败了。为一个失败的计划陪葬,有意义吗?
马忠松开了手,慢慢的抽出战刀,扔在地上,又摘下腰间的印绶,塞到赵统的手里,凄然笑道:“祸不及家人,还请赵将军美言几句。”
“晋王殿下不是好杀之人。”赵统笑了笑:“诏书呢?”
马忠低下了头,颓然道:“我这就拿给你。”
……
二月初三,颍川。
诸葛恪、诸葛融走进中军大帐,忽然愣住了。
陆逊坐在大帐正中,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甲士站在一旁,他们一进门,甲士“哗啦”一声,从后面围了过来,堵住了他们的后路,同时拉上了帐门。
诸葛融下意识的去腰间的战刀,“嚓嚓嚓!”拔刀声响成一片,数十口战刀出鞘,指向诸葛恪兄弟。诸葛恪手疾,一把按住了诸葛融。
大帐里点了灯,陆逊的脸在灯光下闪烁,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
“镇北大将军……病好了?”
“你不用说,听我说吧。”陆逊抬起手,打断了诸葛恪。“我是奉车骑将军之命,回来接管兵权的。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除兵权,听候处置。”
“凭什么?”诸葛恪咆哮起来,转身就要往外闯。一声轻响,四柄雪亮的战刀分别架在他们兄弟的脖子上。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他们腰间的战刀已经被人抽走了。
“你如果再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你。”陆逊好整以暇的摩挲着手指。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踏春观柳。
“你没有这个权利!”诸葛恪低吼道:“你敢杀我。丞相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