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百步远的那艘巨舰上,陈表端坐在飞庐上,不断的下达着命令。他没有潘翥那么激动,不过他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他抛弃了南海太守的高位,甘愿到魏霸帐下任一个偏将军,还得罪了孙权,以后再想回到吴国任职是不可能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魏霸让他和潘翥比试一下水战的基本功,谁获胜,谁就可以得到指挥一艘巨舰的机会,失败的那个人只能任副职,战时只能指挥普通楼船作战。他们年龄相当,又都没什么机会亲临一线搏杀,要等老死退休,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时候争先,就等于一辈子争先,岂能掉以轻心。
对陈表来说,还有一点让他不能退让,同是庐江人的周胤、丁奉因为各自不同的经历已经成为魏霸麾下的重将,特别是周胤,是魏霸用尽心思从吴国抢来的。他当年是不怎么把周胤放在眼里的,现在绕了一个圈,又同台竞争了,他岂能输给周胤?
潘翥、陈表使出浑身解数,将这段时间训练的成绩发挥到极致,两艘巨舰破浪前进,互不相让。
湖中心的一艘楼船上,魏霸负手而立,刚刚八岁的儿子魏征站在了椅子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现在谁争先了?”
“陈将军好象赶上去了,潘将军有些后力不继。”魏征脆生生的答道:“他开始太猛了,不像陈将军稳重。我看他可以作为斗将,不能做大将。”
“现在下断言还早。”魏霸笑道:“记住,不要轻易下结论,一时之得失,很难全面的评定一个人。我们是赛马,不是相马,懂不?”
“懂了。”魏征笑嘻嘻的说道:“赛马看结果,更客观一点,相马凭经验,太主观。”
“说得对,小子,老子为你骄傲。”魏霸拍拍魏征的脑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