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鼓声刚刚响了两下,马家军就注意到了,一枝利箭急疾而至。正中传令兵咽喉。传兵令翻身摔倒。小鼓还没有落地。就被一只大手接了过去。牛金接鼓在手,背对马家军,用手中的刀环击响了战鼓。同时大声嘶吼。
马家军箭发如雨,牛金的亲卫举着盾牌舍命相护,箭射在盾牌上如雨打莲蓬。两枝箭穿过了盾牌的缝隙,射在了牛金的背上。牛金痛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却将战鼓敲得更急。
在鼓声的指挥下,陷入苦战的魏军士卒纷纷向牛金围了过来。牛金将战鼓交给一个亲卫,转身接过一口战刀,举刀大呼:“跟我来!”
一句“跟我来”,比任何命令都有效,魏军士卒疲惫的身躯里再次爆发出令人生畏的力量,跟着牛金向前杀去。几个亲卫冲在最前面,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奋力砍杀,与阻拦的马家军贴身肉搏。一个倒下去了,两个冲上来。两个倒下去了,四个冲上来。他们用刀砍,用盾砸,用拳击,用嘴咬,已经没有了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只有最野蛮的战斗。
一个,两个,五个,魏军士卒前仆后继,血染沙场。
一步,两步,五步,牛金步步紧逼,撕开马家军一层又一层的防守。
马岱脸色铁青,一面下达着一道道命令,指挥大军反击,一面注意着越来越近的牛金。他不认识牛金,却听说出牛金的大名。张辽部下的悍将牛盖就是牛金的同宗,当年在并州攻击高幹的时候,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牛金在江陵城下的壮举,也曾经传到过他的耳中。原本他还以大家都是西凉人为荣,现在却成了生死仇敌。
“射死他!”马岱指了指满面是血的牛金,大声下令。
“喏。”几个亲卫举起了手弩,对准牛金,扣动了弩机。他们配的都是三发连弩,在这么近的距离,足以洞穿札甲。牛金早就领教过这种连弩的利害,一看到马家军举起手弩,立刻举盾大呼:“举盾!”同时用力甩出了手中的战刀。
战刀打着滚,呼啸而至,正中一名马家军亲卫的胸口,这亲卫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手中的弩箭冲天而起。
两名魏军士卒有样学样,扔出了手中的战刀,扯下了背在身上的强弓,看也不看,拉弓搭箭,进行还击。他们刚刚射出两箭,马家军的弩箭就到了,正中他们无遮无掩的身体。他们闷哼了一声,再次拉弦,又射了两箭,胸口再被数只弩箭射中,终于气绝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