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看到信使奔来,孙权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猛跳起来。他的眼皮不住的跳,眼角也在不受控制的抽搐,让他原本看起来很威严的脸变得有些滑稽。
“大人,辅国将军急报。”
“呈上来。”孙权强行压制心悸,从谷利手里接过了军报,只看了一眼军报上的那三道如血一般的朱砂,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青筋像一条蚯蚓,在他的脑门上蜿蜒前行。
孙权查看了印鉴,打开了军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谷利闻出了暴风雨来临的味道,立刻让人四周警戒,同时几乎是半强制的把孙权拉进了宫。
一进宫,孙权就暴发了,他拔出刀,像个疯子似的乱砍乱劈,仿佛敌人就在他面前的空气里。他一边砍一边愤怒地大骂着,开始还能听得清,很快就变成了疯狂的咆哮,如野兽一般痛苦而狂躁的嘶吼。
谷利站在角落里,怜悯的看着发狂的孙权,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坐断东南的吴王,他是一个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却没有地方倾诉的可怜孩子。他只能躲在这宫殿里,冲着空荡荡的大殿发泄他的愤怒,甚至不敢让人看见。因为他非常清楚,一旦被臣下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他的威严就荡然无存。
他连撒野的权利都没有。
孙权嘶吼着,咆哮着,在大殿里来回冲突,手中的长刀霍霍生风。他气喘吁吁,声嘶力竭,脸色一会儿红似鲜血,一会儿又白如素雪。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厚厚的冬衣也遮掩不住,他的眼睛赤红,充满了血丝,他的眼神凶恶,仿佛要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