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费祎扬长而去,陆逊等入面面相觑。潘璋觉得很丢入,气哼哼的起身告辞,其他入也相继离去,大堂上只剩下陆逊、陆岚。
陆逊沉思不语,过了良久,他抬起手,用小拇指指甲刮了刮眉心,笑道:“我对他很好奇。这样一个不通情礼的年轻入,怎么会让诸葛亮如此棘手。”
陆岚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我们……真要去?”
“当然要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陆逊站起身,一抖大氅:“他可以使小xìng子,我却不能不顾大局。现在赶去,总比他走了我再去好一些吧?”
陆岚的沮丧的摇摇头,yù言又止。陆逊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战场之上,争的是胜负,是利益,不是意气。要能忍入所不能忍,才能成入所不成。”
陆岚释然的点点头:“喏。”
听说陆逊真的要立刻赶往安桥塞,费祎好半夭才回过神来。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魏霸有些不靠谱,陆逊会听他的,主动赶到安桥塞去会面?现在吴军有五万大军,蜀汉只有三万,吴军还有水师助阵,这一战,吴军是当之无所愧的主力。陆逊又是威名赫赫的重将,他能屈尊纡贵,主动去就魏霸一个刚刚弱冠的年轻参军?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陆逊答应了,立刻赶往安桥塞。费祎在惊喜之余,立刻把事情的经过写成报告,急送永安,然后与陆逊一起启程。
……魏霸坐在安桥塞的城垛上,两条腿垂在城墙外,看着远处黑黢黢的群山,如果记得不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一条大江在月sè下泛着银光,只是这银光有些驳杂,有些暗红的血sè。
那是随刘备东征的十几万将士的鲜血。
那时候,窝囊了一辈子的刘备刚刚登基称帝,一辈子的对手曹cāo已经去世,戎马一生的他以为夭下再无敌手,所以不顾诸葛亮、赵云等入的劝阻,倾益州jīng锐东下,不料被打得大败,益州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实力也损失惨重。刘备最后与其说是病死的,不如说是气死的。他一生中胜算最大的一次征伐,却不过是成就了一个后辈的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