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魏霸穿着一身铁甲,坐在廊下,静静的看着远处。他现在虽然算不上夏侯懋最信任的亲信,却也不可小觑,这从他手里的那一杯冰酒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大夏天,能喝上冰镇酒水的人,整个郿坞只有四个人。
远处,顶盔贯甲的徐然正按着剑,慢慢的在城上来回走动着。他正在焦急的等待褒斜道口的消息。上午斥候来报,蜀汉军离道口只剩下二十里,如果按正常速度,最迟明天早上,前锋就可以出谷。如果真是这样,那夏侯懋今天晚上就必须安排好在谷口堵截的人马。
指望夏侯懋亲临战阵,那是不可能的了。
听着里屋忽长忽短、忽高忽低的莺声燕语,魏霸很想笑。当此大战在即,夏侯懋居然还有心情玩这些花样,他果然不是一个带兵打仗的材料。真正带兵的将军,哪一个不是能与士卒共苦才能得到士卒效忠的,像夏侯懋这样的将军,上了战场,只有稍有压力,只怕全局就会崩溃。
因为他的手下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魏霸忽然眼神一紧,他看到徐然突然停下了脚步,扶着城墙向外看了看,然后突然快步下了城。徐然不像田复那么勇猛,可是为人沉稳,他这个举动只能有一种解释,有重要的事发生了。
时间不长,徐然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士走了过来,看着那骑士背后插的两杆彩旗,魏霸忽然心跳如鼓。他知道,这样的彩旗是送紧急军报的骑士才会有的,两杆,说明是紧急军情,六百里加急。
魏霸强行抵制住自己的紧张,站起来迎了上去,顺手将一杯冰镇过的酒递给徐然,示意他递给那个骑士。那骑士接杯在手,凉气入骨,感激不尽,连忙一口饮尽,又双手送回杯子,恭敬的说道:“多谢将军。”
“你是从哪儿来,有什么急事要面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