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错愕了半天,才开口淡淡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组织纪律,你不是我们的人,却要加入我们的工作,虽然老王一再说你可靠,但是按照规矩我们不得不防,这是你们从日本回来之后才定的规矩,也是血的教训换回来的规矩……”
我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听这个!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杀过小日本的!你们不想我参加就直说!犯得着搞这些名堂吗?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我相信不但我在家里的行动遭到了监控,想必我在外头也是随时都处在你们的视线内吧!你们把对待敌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人身上,还真是了得了你们!”
这次我是动了真火了,按说我的警惕性不会这么低的,但是对方是我的战友啊,我这么多天的努力和他们的目标是相同的的呀!就是防谁我也不可能防备他们!
三号的声音里头一次带了点儿感情色彩——我听出了他歉疚的意味,他轻轻地说道:
“陆长风上尉,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凭良心说,你确实为这次的工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没有你,我们的调查取证工作可能会一直停滞不前,我们虽然对你使用了一些侦察手段,但是请相信我们,我们是没有恶意的,不过我也请你不要再试图探寻我的真实身份,你应该知道这是绝对保密的!”
听到这里,我狂怒的心在一瞬间变得出奇的冷静,因为此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次三号的话比往常多了不少,而且不再是以往那种不带丝毫情绪的话语,倒是让我听出点什么来了!第一次听三号讲话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了心头,可以肯定,我是见过这个三号的,此刻我的脑子高速运转着,竭力回忆起我所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忽然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霎那间,一切变得非常明朗……
三号就是李西楼!我早就该想到他了,当初集团军大比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影子的一员,只不过单位驻地并没有在我们这里,而这次他的声音通过设备掩饰得非常彻底,连语调都有了一定的改变,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有往他身上联想,所谓言多必失,这次是他唯一一次说这么多话,于是我终于想起来了!
三号在电话那头见我半天都不说话,就接着说道:
“陆长风上尉,如果你觉得我们的这些安排你无法接受的话,你现在可以选择退出这次行动,我们对你所做的工作会如实向上级汇报,并且为你请功!”
我撇了撇嘴,忽然说道:
“李西楼上尉,相信如果我调阅我们师的人事档案,一定可以看到你的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