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急于向别人询问对此感受和看法,也是有点不寻常,已经超出了就事论事、采纳或是否决臣子所提出的不同建议的范畴,这样人有点不知该要如何作答。
略作沉吟之后,长孙俭才又开口说道:“臣等此番往见太原公,并非沔北穰城镇所,而是在兴州境内的汉水渠池之间。太原公早在彼处兴建船坞、以造舟舰,兼练水军而备江陵。
臣往年也曾就事荆镇,但沔北一隅都未敢轻言兴治,太原公入治以来却政治大兴、兼顾开创,谋事于早,时至即动。就此以论,太原公后来居上、远迈臣等,功绩确凿,并非幸至,亦可见主上识鉴之英明,绝无失察错付之憾。”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又是冷哼一声,脸上的阴郁倒是略有转淡,但仍冷声说道:“他势位迈于前人,恩宠更胜于同侪,若连这些都做不到,又凭什么享此殊遇!家有顽徒,国有狂士,皆宠溺所致。
事若从容白我,纵或不采,亦有加勉,但今递告狂言,却难免让人误会临事相挟,使气不恭,我能容之,人能容之?今我斥之,以阻群声,此事勿复再言、勿复再论!”
堂内众人听到这话后,全都忙不迭连忙垂首应是。而李植等几名府中年轻属员在闻听此言,原本滴流转动的眼珠一时间也微微一滞,片刻后有些不甘、有些无奈的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宇文泰在发泄一番后,也渐渐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李泰所流露出来不受控制的迹象,也的确是让他震怒不已,否则情绪不至于如此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