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山你在州明正律令、编户开荒,使得彼境户数殷实、民情晏然,此功之着,不逊开边啊!去年秋里入州,如今已经颇有功绩可陈,足见得治与否不在于地、而在于人!当世不乏虚名枉着、好大喜功之人,不肯踏实用功,却以历险为能,伤己累人,又为哪般!”
李泰听到这明显话里有话,视线便在堂内一转,却没有发现萨保兄,不由得稍感可惜,这家伙应该好好听听这段话。虽然虚名枉着明显不是说的他,但其他的用词却都是量身打造。
狠狠吐槽了一番王思政后,宇文泰便又着重询问了几个问题,主要还是沔北地区的民生相关,诸如这些增加的籍户都从何处来,今年开垦出来的这些荒地明年能够达到怎样的收成,以及明年还能不能保持如今年这般的人地增量趋势等等。
李泰对于这些问题也都逐一作答,当然是免不了对沔北周边的情势进行一个范围更广阔的讲述,毕竟南阳盆地处于四战之地,州内政治走向如何极大程度上取决于周边的形势如何。
宇文泰对此也听得很认真,尤其当听到李泰言及侯景乱军渡江一事给江汉地区造成的影响之后,他便忍不住又发问道:“侯景真的已经渡江?听说他败逃南去,所部残众只有数百,竟然能够突破梁国大江封锁?
即便是趁江防有漏,潜渡江南,能造成的危患恐怕也不会太大吧?北面多有寄食南国之人,萧家老公若连此区区残部都不能克定,又怎么有胆量招纳许多北面豪杰?”
听到宇文泰这连番问话,八卦之情溢于言表,李泰也是不免一乐。
随着王思政被东魏大军围困于颍川,而在此之前河洛周边的据点和势力便先遭到了东魏的进攻扫荡,因此西魏方面能够得到南面情报的渠道也非常有限,唯有沔北方面可得,获取情报的滞后性自是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