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心绪稍作收拾,抬手指着席中的儿子对李晓说道:“略述前事,并不是为了挟恩求报,只是希望仁略也能感同此怀,暇时将我户中诸拙幼也作门中子弟教导。不求他们能够方略大成,只要知书明理即可。”
话都讲到这一步,李晓若再作拒绝那就太不识趣了。尤其宇文泰所言也确有道理,并非自夸。李泰入关这数年来,他对其关照都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主从关系,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栽培。
“安定公恩义先着,小民及犬子俱感激不尽。某虽不以学术傲称人间,诸公子但使入户询问,则必倾尽所知、辨理明义!”
李晓又站起身来长揖说道,李泰也不好安坐席中,连忙避席作拜。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脸上又露欣慰之色,彼此再饮几杯,然后安排宇文毓这个职业跑腿人和其堂兄宇文护一起送他们父子归家。
除了亲自设宴款待之外,一行人离开厅堂后,早有府中仆员奉命筹备诸多礼物装在几架大车上,随同他们一起离开台府。
台府门外除了李泰一众家人随从之外,还有一行人,为首者乃是宇文护的长子宇文训。
这小子衣着并不保暖,站在府外脸色已经冻得有些发青,见到众人行出后便连忙入前对其父说道:“阿耶,我听从吩咐专从诸处访得各类起居器物,全都是市中难觅的珍品,俱装载后车……”
“叫喊什么?着你准备实物几桩,哪来许多废话!夸奇称珍,难道还要求人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