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微笑道:“泉将军请放心,我并非刚愎自用、不听劝告之人。荆州情势之纷乱,我也略有了解,此固非将军短期失治之罪,将军也大可不必为此自责。
唯此乱象绝难通过常法从容理定,若欲秩序归顺,则必须严厉铲除一批怙恶匪类、以儆效尤!我今谋攻襄阳,也是意不在外,将军若不急归,不妨留此且观后事。至于人马留顿所耗,我亦着乡人补齐。”
泉仲遵见李泰神态澹然、语气笃定,并不像是意气激涌、有失理智的模样,心内虽仍有些不解,但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旋即便又连忙说道:“末将率部至此,是受朝廷遣使、为国效力,岂敢贪求使君私门惠赠。”
李泰闻言后又笑语道:“关西领地狭小,台府常有用疾,却扰于外患不得不常为戎计,困于物力,对于诸方义士难免补给不周。我与将军俱知此节,将军也就不必推辞。”
他本就是霸府重要属官,对于霸府的财货流向也是非常清楚,类似泉仲遵这种地方豪强部曲,岂止是补给不周,简直就是根本没有这一预算,无非是确实用到的时候拨给一部分开拔物资,后续那就自己想办法吧。泉仲遵之所以急于卸任,估计也是荆州水深油水少,风险大回报低。
听到李泰这么说,泉仲遵自是大为感动,连忙又抱拳道:“承蒙使君关照,末将虽然才力有拙、不知使君作何构计,请引所部暂留治内,盼能略尽绵力。”
他不好意思平白受惠,故而想留下帮一帮忙,同时心内也有些好奇,就荆州这纷繁杂乱的局面,李泰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梳理整齐?
李泰闻言后也是一喜,虽然之前他表现的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但其实对于荆州这个新副本,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