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遭受一番毒打,宇文泰也变得现实起来,不再盲目的乐观,一想到前往河南开辟新战场所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心里就直犯憷。
“今者河南动乱未定,反复之贼仍在,淮下之军将出,其南北边衅大起,胜负仍然未定,时机大有可趁。据地望其成败,亦是应有之义。不受兵戈之险,岂得拓地之实?”
李泰这么说,当然不是要声援王思政,这件事他既不身在其中,也就没有高谈阔论的必要,因为被宇文泰问起不得不说上几句,但目的还是为了将话题引到他所关心的荆州局面上来。
讲到这里,李泰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了,直接开口说道:“此番东征,凡与东贼交战,虽然侥幸未尝一败,但亦有感贼志凶顽,诚如主上所言,若欲大破之,恐非短年之功。如今关西地狭民少、虽然用极人地之力,恐怕仍然未及贼所在据丰饶之土。既需长年才可望大胜,那么补养国力亦是制贼之关键、兴国之枢要!”
宇文泰听到这里,顿时也来了兴致,他自然忘不了李泰除了军事上的才能和表现之外,搞钱的本领同样不俗。尤其是后者,在整个霸府文武群体当中几乎都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如今府库中所积存的钱粮,还是李泰在东征前搞来的呢。
“伯山所言确是至理,于此你又有什么创见?”
宇文泰望着李泰又笑语发问道。
“当下遭逢变故者,又岂止河南一地。侯景费劲心力笼络南朝,梁帝老迈昏聩,耄耋之龄竟然轻入贼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