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象年间始,河阳三城筑成以来,能连克两城者,将军一人而已,事迹的确堪称威壮。世子闻听此事后,惊诧之余,对将军也多叹惋……”
“河阳三城居然是筑于元象年间?我记得高司徒当年,似乎便是殁于河阳城外?陈右丞知是哪城?”
不待陈元康把话讲完,李泰便开口问道。
陈元康听到这话之后,神情便有些尴尬,他之前便曾是高敖曹门生幕僚,受高季式举荐为高王所用,入掌丞相府机要。
此时听到李泰问起高敖曹旧事,陈元康自知他是在借此表达对高氏政权不满,略作沉吟后,才又开口说道:“高司徒之旧殁,实在是让人心痛惋惜,因此高王、高大将军父子皆优待司徒家卷旧属,可谓关怀备至。
至于高二公,则同样令人可惜,道合则仕、不合则隐,今却抛弃父母妻儿、亲友群众,丝毫不以家门故事荫资为意,举城投靠敌邦,以致身废名裂,更怨何人?”
讲到这里,他又直望李泰继续说道:“虽然高二公身入歧途、不道至极,但高王父子仍未对其亲徒痛加诛戮报复。其余裹挟入事者,多数都已既往不咎,宽宏至今,世所罕见。”
李泰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暗暗点头,岂止是既往不咎,简直是加倍恩宠,都睡一张床上了呢。
他自知陈元康是在表达什么,虽然他父子从逆,但留在河北的家人却也无遭连累,也足以体现出高欢父子的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