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抵达此间后便直赴中军大帐,外出迎接的李屯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递给李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见独孤信眼下应是情绪欠佳,须得认真应对。
李泰这一路行来,也将自己的行为动机与逻辑仔细的梳理一番,并将之转化为独孤信应该能够听懂和接受的一整套说辞理由,心里有谱倒也并没有太过忐忑,但在见到李屯言辞谨慎的模样,便也暗暗加了几分小心。
因之李泰到来,独孤信早将帐内下属们屏退,等到李泰行入拜见,翁婿俩便这么对视着,让情况变得有些尴尬。
独孤信就算还想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但是满心杂绪、见到李泰后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伯山不是轻率之人。但李贤和事总需要一个解释,希望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不必再因错眼识人而自懊恼。”
听到独孤信还能管控住自己的情绪,李泰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也听出来在其心中这件事情非常严重,甚至直接影响到会不会在心里否定李泰这个人。
这倒也难怪,六镇兵变以来独孤信便如无根浮萍、飘零南北,甚至父母妻儿一并抛弃,毅然决然的奔赴关西。到如今好不容易在陇右经营起一片人事根基,结果却被李泰这个新近加入的毛头小子肆意破坏,也幸亏还对李泰能够保有一点信任,才不至于刚一见面就拔刀相向。
李泰并没有立即开口届时自己的行为,而是先作发问道:“请问丈人,如今凉州并周边局势已经如何?大军入境平叛应该是胜算可期吧?”
独孤信闻言后便点点头,并耐着性子将最近情况稍作分讲:“河州诸境没有发现吐谷浑贼踪,两处并无相约共事的迹象,大军可以心无旁骛的长击凉州。
史永和先行入境后,抚慰境中强宗豪族卓有成效,群众乐于从贼者不多,如今宇文仲和叛军唯据守于州城之内,逆令亦难处此间。只待关中人马抵达,即刻便能直趋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