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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锦华 第九七二章 十年之约

其实慕容桓即位以来的压力的很大,华锦能够躲这么久,也不仅仅是她自己躲得好,更大的原因在于慕容桓在登基之前就搞掉了不少世家的年轻人,有生力量被很大的削弱。

但是世家毕竟在燕国横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若只是一家自然没什么,但是越是时间久了,这些世家就越发的捻成一股绳,虽然之前有生力量受到很大的打击,但实际上,朝中的中流砥柱,六部堂官照样的大部分控制在世家的手中。

哪怕是当了皇上,有的东西也是没办法改变的,比如说,内阁的阁臣是不可能用三十几岁的,就算是秦尚任,入阁的时候也已经三十七岁,他成为当朝首辅的时候也已经四十多岁,这已经是最年轻的,当年秦尚任能入阁也是先帝顶着很大的压力给提拔上来的。

现在内阁虽然最老的是徐庆元,这家伙是真的老,老的快作古了还折腾,但是秦尚任依然是目前为止最年轻的阁臣,阁臣为什么被称为阁老,就是因为岁数不到是当不了阁臣的,秦尚任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当前除了秦尚任之外的阁臣,徐庆元快七十岁了不用说,孙玮也已经六十多岁,高明达年轻一些,但也五十出头了,张幼山比秦尚任大四岁,算是比较年轻的,四十多岁,宁怀远被提拔进入内阁的时候也已经接近五十岁了。

虽然慕容桓也知道当前燕国需要的是锐意进取的君臣,但是越是高官的年龄越大也是肯定的,也因为如此,虽然慕容桓一直十分看重年轻人,但其实朝廷上对于年轻人的轻视的声音也一直有。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很多已经已经有岁数和经验的人坚持的观念,实际上,目前位置,年轻人当中也的确没有出现一个可以跟这些更有经验的人对抗的存在,慕容桓目前最期待的就是宁淏了。

可惜宁淏注定让他失望,因为他已经歪了。这也是为什么华锦要把这首诗拿出来的缘故,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庆祝大家金榜题名的日子时间里,说什么未来的坎坷,虽然之前大家都不参与朝政,但是邸报还是看的,至少对于当朝的局势不能说完全没有概念,真没有概念,进士的位置也就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面为自己即将开始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充满激动和愿景,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也许会遭遇为难和困难,所以华锦的一首诗真的是相当应景。

“原来这诗词是在这里,是在这里,隐秀大才!”有人抹干眼泪,赞叹。

“这样好的诗句,用来骂人有点大材小用,哈哈哈,丈夫岂可轻年少,说得好!”

“谁说我们年轻就办事不行,明天起,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才是未来,是未来!”

“就是,昨日我出宫的时候见到一个老大人看指指点点,说什么以后不知道我们到底能有几个人位列朝班,咱们到时候就让他们看看!”

其实大家都憋着气,怎么说吧,大家读书都是为了当官的,升官发财自然是愿景,但其实也是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没有一个读书人一开始是为了当贪官才科举考试的,所以明明自己这样充满憧憬,结果却如此被人轻视,大家的心情可想而知。

华锦见到他们这样,更是大胆“不出十年,大朝会上,我们一起!”

听到华锦如此说,别说是一干金科进士,就连在官场上受过打击的张玉友和钱山都兴起了一股子豪气“不出十年,大朝会上,我们都在!”

一个接一个的,每个人都握紧拳头在自己的胸前,像是在宣誓,也像是在述说自己的愿景。

华锦微笑的看着所有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十年后,他们所有人真的可以相聚在大朝会,但是她相信,只要努力,他们每个人都一定会有所成就,因为他们都已经做好了碰壁的准备,也做好了永不放弃的准备,未来也许他们会散落在这燕国的不同角落。

但华锦更相信,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无论到了哪个地方,一定不会忘记今天,一定不会忘记他们曾经的梦想,也许道路很崎岖,也许要绕很多弯,但只要能达到目标,就好!

华锦回头看着宁淏,正好宁淏也看过来,黑色的眸子里映衬着这秋日的阳光,树叶,花团锦簇的秋菊,还有那一色青衣的身影,没有人知道未来他们会面对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一起,一起朝着目标前进,哪怕迷失方向也不用怕,他们最终一定会到达曾经向往的地方。

华锦的一首歌,一首诗掀起了今日聚会最热烈的开始,也许是受到这歌曲和诗的激励,接下来的时间里,每一个人都尽情的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就算未来也许会磕破头,但是现在,他们是注定扛起未来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聚会再也没有什么人捣乱,大家喝酒作诗行酒令,说说笑笑好不畅意,宁淏也知道未来这些人也许就是他最好的伙伴,华锦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便不再说话,一切交给宁淏,看他跟大家喝酒,说话。

一场酒喝到了接近傍晚的时间,可谓酒足饭饱,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一群少年早已经是醉的大着舌头,甚至直接敞开衣襟的反复唱歌或者吟诵着少年说,甚至有人还说不如直接留下晚上好好赏月之类的话。

华锦和宁淏见到这个情况就知道该结束了,亲自派人将人送回他们租住的客栈,张玉友也被罗氏接回去了,倒是钱山喝了那么多居然还很庆幸,华锦对他的酒量很是佩服。

虽然钱山说自己没问题,为了避免出什么问题,华锦还是派人驾车将人给送回去了,等到人都走了,宁淏才过来将手指放在华锦的两侧额头,给她按着放松“虽说你常喝酒,但今日也到底饮的多了些!”

华锦摇头“还好,也没有不舒服,不过吹风会有些上头罢了!”说完之后才道“本来今日还想着跟你说说周生的事情,只是今日这样怕是不能了,看看找时间再说吧,倒是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