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呛啷的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押解张永通的叛军士兵还从背后一脚把张永通踢翻在地,张永通摔倒后毫无惧色,还笑着说道:“果然是一群没卵蛋的宵小之辈,只会背后伤人,我今年三次出使翟李贼军,三次下书痛骂李密翟让,那些蚁贼还没这样对我。还他娘的名门之后,呸!连翟让那个没品小法曹都不如!”
好几个叛军将领握刀上前,幸得李建成及时喝道:“住手!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陈应良都从没伤害过我们的使者,你们想丢尽我们义师的脸吗?”
“可这个匹夫口吐恶言,侮辱大将军!”王长谐铁青着脸说道。
李建成不答,只是转向了已经重新站起的张永通,喝道:“那边的使者,你难道连一点礼节都不懂么?世上那有你这样的使者?”
“小人奉命行事,不得以而为之。”张永通笑笑,又向李渊说道:“李姥姥,别怪小使无礼,是陈留守的吩咐,小使职责所在,只能依令行事,这是我们陈留守给你的书信和礼物,请你过目。”
说着,张永通把书信和女子衣服向前一递,微笑等待李渊的反应,李渊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问道:“匹夫,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
“怕,当然怕。”张永通回答十分坦白,又说道:“但没办法,陈留守有交代,小使只能依令行事,而且小使也相信,李姥姥你杀了我以后,陈留守一定会替我报仇。”
张永通的嚣张态度彻底激怒了每一名叛军文武,喊打喊杀之声四起,李渊却反而冷静了下来,知道杀了张永通不仅毫无益处,还只会空留一个杀使骂名,咬着牙齿下令把书信呈上来后,李渊见内容确实是约自己明天决战,还有就是羞辱自己胆小如鼠,空据雄兵而不敢出城,与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太婆毫无区别,李渊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李二凑了上来,仔细看了陈丧良的签名后,低声提醒道:“父亲,注意签名。”
李渊当然也早有留心陈丧良的签名,发现陈丧良的签名和早上的箭书一样,都是腕力不足和略带颤抖,心下也早就更加动摇,只是还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敢下定决心,心里飞快盘算,“这是陈应良小贼的诱敌之计?还是他的继续虚张声势,让我更加坚定守城不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