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纶将军,你被迫从贼的原因我知道,你是李渊老贼的第四个女婿,老贼谋反,你身为女婿必受牵连,即便不连坐下狱,也肯定要被罢官免职,剥夺爵位,不得不反!但你想过没有,为了避免一个顶天只是下狱的连坐之罪,你就犯下诛杀全族的灭门之罪,你值得吗?我在大兴任职时,你我曾经有过数面之缘,交谈虽然不多,却从来没有因为你的岳父一家与你过争执,现在李渊老贼连战连败,本官亲自率军来此,你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你在蓝田聚集的万余乌合之众,能够是我大隋百战之师的对手吗?不如早早开城投降,反正归来,本官奏明天子,为了你请功请赏,届时你不仅前罪尽赎,还可以升官任职,岂不妙哉?”
与柴绍不同,柴绍是和李二亲如手足,段纶却是和李建成关系最好,能和李渊的第四个女儿成亲也是因为李建成的亲自做媒,平时里与李建成往来间段纶没少听到对陈丧良有利的好话。所以听了陈丧良的叫嚷招降后,段纶虽然没有接受,却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从陈丧良喊道:“陈留守,别浪费力气了,段某做过的事,绝不后悔,想要新丰县城,就真刀真枪的来拿吧!”
“段兄,我急着拿新丰城干什么?”陈丧良笑笑,大声说道:“我要围城打援,新丰距离大兴只有七十多里,李渊老贼为了让你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给他争取时间,肯定要给你派来援军,我打你的援军,我倒要看看,他李渊老贼为了你这个女婿,舍得往新丰派来多少援军!”
段纶不再说话,只是下令守军放箭驱逐,陈丧良笑着领兵退下,旁边的袁天罡好奇问道:“留守,你亲自出面招降,能把段纶拉过来吗?”
“当然不能,他毕竟是李渊的女婿,那有那么容易投降?”陈丧良微笑答道:“我亲自出面招降他,是因为我很清楚他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的态度软弱,必然会影响到城中叛贼的军心士气,对我们接下来的攻城战有益无害。”
“那围城打援呢?”袁天罡又好奇问道:“留守你公然扬言要围城打援,是想麻痹城中守军,还是真想这么做?”
“麻痹敌人不可能了。”陈丧良摇头说道:“贼军才刚在永丰仓吃过亏,不会马上又上当。具体看情况再说,若来敌可惧,我当然要先解决敌人援军再回头攻城,若敌人援军不足为惧,我就利用敌人的援军把段纶引出城来,在城外破他!”
交谈间,一个百姓打扮的男子突然被引到了陈丧良的面前,向陈丧良行礼奏道:“禀陈留守,何将军派小人向你回报,我军细作已经多番打探,但始终没有找到代王殿下和阴副留守等人的下落。我军潜入大兴的细作也出城回报,说贼军方面也仍然还在通缉捉拿挟持代王殿下出逃的阴副留守,并没有传出已经找到代王殿下的消息。”
“奇怪,我军距离大兴已经只有七十多里了,阴世师怎么还不带着代王殿下来见我?”陈丧良心中纳闷,暗道:“往其他方向跑了?不可能啊?大兴南面的户县、蓝田和太平宫这些地方,在大兴城破前就已经被贼军控制,秦岭一带就算容易藏身,阴世师也不太可能带着杨侑往南面跑。往北面和西面更没可能,就算暂时去了也肯定要想办法掉头向东,九天时间过去,阴世师怎么也该回到这一带了,怎么还没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