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受罪,娘亲和父亲也没受罪。”柴倩板着脸说道:“我们虽然进了天牢,但天牢里的人都知道我和陈应良关系,没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在天牢里吃的饭菜,还比我们住在常平坊时更好一些。”
“让你们受苦了。”想起在大兴著名穷坊常平坊落难的日子,柴绍不由鼻子一酸,忙说道:“倩儿,你放心,兄长发誓,绝不会让你们受那样的罪,不会让你们受那样的苦,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不会再让你们冻着饿着。”
“真的?”柴倩笑了,四年多来无比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但笑意却十分嘲讽,还飞快问道:“兄长,那陈应良如果又打回来怎么办?到时候他如果又把我们赶回常平坊怎么办?我们现在住的这座面街开门的府邸,可是他的家产,他万一要收回这座府邸,还要找父亲母亲算帐,我们怎么办?”
“不会,他不会介意这……。”柴绍顺口回答,话到一半赶紧改口,说道:“放心!他没那个本事!他不但打不回来,岳丈还要带着我们打到东都去,把他生擒活捉,凌迟处死!诛灭三族!”
柴倩又笑了,还笑得更加的轻蔑嘲讽,柴绍看出柴倩的笑容不对,生出警觉,喝问道:“怎么?你还在念着他?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那个小贼,我们柴家怎么会有在常平坊的日子?”
“我倒想念着他,可惜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柴倩很直接的回答兄长,又冷笑说道:“哥哥,说起我们住在常平坊的苦难日子,我倒一直想问问你,那时候到底是谁把我们害成那样的?”
“当然是陈应良小贼。”柴绍顺口回答。
“不对吧?”柴倩讥笑更甚,道:“你倾家荡产帮助岳丈唐国公,这点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但我想问你一句,那时候我们家都已经被唐国公拖累成了那样,连给父亲买药的钱都没有了,你的岳父唐国公,还有我的嫂子你的妻子,为什么就不肯稍微周济一下我们家,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如果不是姓陈的那个小子发了慈悲,给了我们家一笔救急的钱,我们的父母能活到今天吗?”
“你说什么傻话?”柴绍终于来了些怒气,怒道:“岳丈当时被陈应良小贼陷害,被迫出钱百万贯和四十万匹绢赎罪,被迫变卖了所有的土地产业还四处借贷,比我们凄惨得多,那来的钱周济我们?”
柴倩再一次露出笑容,微笑说道:“兄长,宫城里有一个叫做谢木东的谢内侍,你见过他,等那天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向他问这个问题,问问他在唐国公变卖产业筹钱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情况,然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