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众文武全都松了口气,李二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李渊也是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说永丰仓还在手里就好,然后李渊又马上大怒,喝问道:“那你回来干什么?派个人回来报信不就行了,你为什么不留在永丰仓守城?还有,陈应良小贼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正面攻破了你的营地,你是吃干饭的,这么没用?!”
“官军太厉害了,猛将精兵如云,我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小婿无能,始终抵挡不住。”柴绍流着眼泪回答,又解释道:“是秀宁叫我回来的,她说如果全部逃往永丰仓城,如果来不及关门的话,官军就有可能象当初的霍邑大战一样,乘机杀进仓城,所以我就留了下来殿后。”
“秀宁又对我说,如果来不及回城的话,就往西面的大兴来,给你报信,也给正在押送粮草西进的何潘仁报信,让何潘仁和我赶紧把粮草送来大兴,不然官军的骑兵还有可能追上我们的粮队。官军打下了我们的城外营地,肯定要马上包围永丰仓,何潘仁手里的二十万石粮食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要送到大兴……。”
抽抽噎噎的说到这,柴绍忍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李渊却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感叹说道:“还是秀宁思虑周全,不错,在我们的主力反攻潼关前,永丰仓是没有可能再给我们送来粮食了,只有这二十万石军粮到手,我们才有充足粮草反攻潼关,重新打通粮道。”
“父亲,应该派一支军队去接应何潘仁。”李二建议道:“新丰距离潼关只有两百一十里,官军如果轻骑奔袭的话,是有可能追上我们的粮队。”
“没错。”李渊点头,吩咐道:“二郎,你带兵去,让何潘仁加快速度,连夜运粮,明天天明之前,一定要把粮食送到大兴。官军如果轻骑来袭,你迎战,让何潘仁运粮。”
李渊父子对答的时候,柴绍一直都在落泪,几次想要张口说话,都始终发不出声音,直到李二抱拳唱诺,转身要去统兵出击时,柴绍才一把拉住了李二,哭泣说道:“二郎,不要去了,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李二惊讶的回头问道。
柴绍眼泪更流,脸上肌肉扭曲了许久,才艰难说道:“何……,何潘仁已经叛变,点火焚毁了粮食,然后逃往潼关去投奔陈应良了。”
砰一声,李渊一脚把女婿踢了一个大跟头,然后李渊又冲上来一把揪起柴绍,表情狰狞的嘶哑吼叫道:“何潘仁叛变?把粮食烧了?真的还是假的?敢说一句假话,老夫要了你的命!”
柴绍表情痛苦的点头,又更加痛苦的说道:“何潘仁还想生擒小婿,献给陈应良狗贼,幸亏小婿麾下的士兵及时察觉,但小婿与何潘仁会合时,身边只有不到百名骑兵,无法阻止他烧粮,只能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