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弓箭回到阵中,李秀宁赶紧上来查看柴绍伤势,不料柴绍却突然重重一记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咆哮怒吼道:“说!你和何潘仁,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事?”
捂着被打得滚烫红肿的脸,再看到丈夫愤怒得几近通红的扭曲面孔,李秀宁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时呆住。这时,耳光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李渊一耳光抽在了柴绍的脸上,先替女儿报了仇,然后李渊才冷冷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老夫的女儿,你可以走!”
鸦雀无声,过了许久,柴绍才大吼一声,拍马冲向了西方远处,已经回过神来的李秀宁知道丈夫脾气,担心他在暴怒中出什么意外,赶紧高叫着柴郎拍马追了上去,性格厚道的李建成也赶紧派遣亲兵上去追赶,以便必要时能帮李秀宁一把。第三当事人何潘仁则万分尴尬,不得不主动向李渊表明心迹,道:“大将军,我可以用祖先的名誉发誓,我与李娘子结盟只是为了推翻暴君杨广,没有任何其他的事。”
“何将军放心,老夫当然知道这只是暴君走狗散播的无耻谣言,老夫相信你。”李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先是好言安慰了何潘仁一通,然后才下令退兵,返回洛口仓营地休息,又下令大摆宴席,犒劳这次随着李秀宁前来与自军会师的关中贼头。
宴席期间,双双脸颊红肿的柴绍与李秀宁夫妻来到了聚宴现场,已经在妻子哭诉中冷静下来的柴绍主动向李渊请罪,眼睛红肿的李秀宁也恳求李渊宽恕丈夫,好在李渊也知道这样的事任何男人都难以忍受,没有和女婿一般见识,好言安慰了几句就没有继续计较下去,还让柴绍给何潘仁敬酒赔罪,柴绍倒也听话,捧着酒杯来到何潘仁面前后,还向何潘仁单膝跪下稽首,诚恳说道:“何将军,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冲动了,请你放心,我不会介意官军那些无耻谣言,这杯酒权当对你赔罪,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何潘仁半点亏都没吃,当然不会计较,只是向柴绍稽首还礼,谢了柴绍的敬酒,又敬还了柴绍一杯酒,与柴绍当前化解了之前的恩怨纠葛,众人尽欢而散。
不说柴绍与李秀宁当夜如何度过,单说何潘仁带着一身的酒气,顶着众多叛军士兵的异样目光,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后,刚进军帐,何潘仁在户县强抢来的关中名士李纲就迎了上来,关心的向何潘仁问道:“何将军,潼关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后来怎么样?大将军是怎么善后的?”
“没事。”何潘仁一挥手,笑着说道:“大将军知道这是无耻谣言,很相信我,后来柴长史也想通了,当面向我赔了罪,敬了酒,事情就了啦。”
这里必须交代一下李纲的来历背景,李纲不仅是博学多才的关中名士,还曾经给废太子杨勇当过老师,差点就成为一代帝师,可惜因为人品正直得罪了苏威和杨素这两大权贵,被排挤出朝还差点下狱。好不容易洗脱苏威给他捏造的罪名后,李纲辞官回到了户县老家隐居,一隐就是十几年,前段时间李神通攻破户县,李纲被何潘仁麾下的贼兵拿住,听说过李纲大名的何潘仁虽然没有杀他,却逼着李纲给他担任长史,李纲为了家人性命,也因为何潘仁对他确实不错,算得上言听计从,便也一直留在了何潘仁的身边。
言归正传,听了何潘仁的回答,李纲表情并没有轻松,还摇了摇头,叹道:“不出老夫所料,大将军果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将军,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何潘仁一楞,问道:“我以后的日子,怎么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