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丧良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李渊和李密这对狼狈为奸的家门不过是想牵制自己,也在朝廷上公开指出李渊的真正目标绝不可能是东都而是大兴,但问题是,贼军的这两路偏师并非佯攻,而是真刀真枪的强攻,如果不救河内,这块战略要地就可能真的沦陷。所以杨侗、元文都和段达等人虽然觉得陈丧良的分析言之有理,却因为河内那边接连告急,还是提出必须要出兵河内,确保北线安全。
陈丧良倒是随便出动一些新兵蛋子应付了事,但做为东都留守,陈丧良也不能不考虑一下东都安全,同时河内如果真的沦陷,东都告急,自己想要出兵去救关中,恐怕杨侗也不会那么容易告急。不得已之下,陈丧良只能是要求杨侗给自己一天时间考虑,第二天再决定如何应对,杨侗答应,散朝后陈丧良也马上召来自己的帮凶走狗,让他们帮着自己琢磨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先是很明白的告诉众帮凶说自己最多只能出动部分新兵北上增援,陈丧良才让一干走狗畅所欲言,房玄龄首先说道:“贤弟,只派出部分新兵应付敷衍,只怕很难,李渊方面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猛攻河内牵制你,你如果不亲自去河内坐镇,李渊叛军的偏师就绝不会停止进攻。愚兄揣测,李密这边目的应该是乘着你需要提防李渊的机会,夺取河内抢占主动,所以我们如果不示之以强,李密贼军也肯定不会放缓攻势。”
陈丧良苦恼揉额,知道房玄龄言之有理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是揉着脑门说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计策,让这两路贼军各自退去?”
房玄龄摇头,魏徵和袁天罡也跟着摇头,拙于军略的长孙无忌更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倒是陈丧良的远房表弟裴行方没有吭声,一直在翻看陈丧良带回来的军情战报,还突然说道:“兄长,裴仁基这一路,小弟有计可以退之。”
“贤弟有何妙计?”陈丧良大喜问道。
“临清关探报,裴仁基统率之军,尽是李密逆贼的麾下士卒。”裴行方举起一份军情奏报,指点着其中内容答道:“裴仁基当时投降的是翟让,李密为什么会让裴仁基统率他的部下出征,小弟虽然不知,但这绝对是一个扰乱敌人的大好机会。兄长不妨派遣一军北上助守临清关,求得越王殿下颁布恩诏,在临清关当众宣读宣召裴仁基来降,同时派人散播谣言,就说裴仁基要让李密贼军的将领士卒故意送死,做为送给越王殿下的见面礼,裴仁基军必然上下猜疑,不战自慌,再不足惧。”
“妙计!”陈丧良大喜,一拍大腿说道:“还是贤弟你细心,我刚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细节?这条计策有很大把握成功,值得一试!还有李渊贼军这一路,贤弟你可有妙计应对?”
“情报不足,小弟也无计可施。”裴行方苦笑答道:“小弟此前连段志玄、张道源和唐俭这些贼头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他们的性格秉性,家世背景,实在无法制订破敌之计。不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