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答应!”李密身边的亲兵整齐怒吼,还纷纷吼道:“蒲山公,要走我们一起走!蒲山公,和他们拼了,了不起就是鱼死网破!”
早有两军将士不断快步冲上城墙,各自冲到自己的队伍旁边集结侯命,将狭窄的关墙顶端拥挤得水泄不通,瓦岗士兵人数虽多却七嘴八舌,低声议论交谈,李密军将士兵力虽少却几乎没有声音,将士大都神情冷峻,如裹霜雪,气势远比瓦岗军更加威严。见此情景,翟让心头也难免有些发憷,知道一旦下令动手,必然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火并,也是一场注定要两败俱伤的惨烈混战。
“翟大哥,慎重啊!”徐世勣也在做最后的努力,低声提醒道:“陈应良狗官的大军近在咫尺,倘若我军与蒲山公翻脸开战,陈狗官必然趁火打劫,届时我军如何抵挡?”
“贤弟,不能让李密小儿带着军队走。”翟弘也在旁边出馊主意,低声道:“这个奸贼本就和陈狗官有暗中勾结,让他把军队带走了,陈狗官来攻打虎牢关时,李密小儿如果突然从背后捅我们一刀,我们如何抵挡?”
听到这截然相反的劝说,翟让左右为难,那边李密却大声喝道:“翟大王,决定吧,是让学生带着军队离开,还是逼着学生动手,和与不和,战与不战,皆在你一念之间,请速下决断!不然的话,倘若官兵乘机来袭,只怕你悔之晚矣!”
用眼角瞟了一眼西面官道,虽然没有看到隋军逼近的迹象,但翟让心里还是十分明白,只要自己下令动手,瓦岗军与李密军展开火并,那么丧尽天良的陈丧良铁定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军队赶来趁火打劫,到时候瓦岗军内外受敌,不仅好不容易拿下的虎牢关注定不保,瓦岗军也肯定会遭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损失也肯定远大过被李密带走的军队钱粮。
权衡了这些利弊,翟让下定决心,点头说道:“好吧,蒲山公,你可以带走蒲山公营和你的钱粮,但我只给你一个时辰时间,一个时辰内,你的蒲山公营必须离开虎牢关。别耍花招,不然的话,老夫那怕拼着虎牢关不保,也不会对你客气!”
“多谢,一个时辰足够了!”李密冷哼了一声,先是下令撤走,又想起一件大事,忙又说道:“等等,还有一个人,我在虎牢关里抓到的裴仁基监军萧怀静,我也要带走!”
翟让一楞,那边翟摩侯却马上嚷嚷道:“不行,萧怀静必须留下,我们要用他来向官军换赎金!”
“翟小将军,你的脑袋里长的是猪脑子啊?”李密大声冷笑起来,“萧怀静和裴仁基有仇,和陈应良小贼更是不共戴天,官兵傻了才会拿钱粮赎回他!我带着他,是怕你们用不好这枚棋子,白白糟蹋了!”
当众被骂的翟摩侯顿时满脸怒色了,好在翟让及时拦住他,开口喝道:“好吧,既然是你抓到的战俘,你带走!”李密冷哼一声,也不道谢,领着亲兵队就匆匆离开,翟让也立即安排军队严密监视李密军撤走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