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真有把握能用一个假翟让换回虎牢关?”
裴仁基的焦急追问让钱向民顿时变了脸色,但这还算轻的,陈丧良的回答又马上让钱向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伯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们手里那个假翟让,连脸上的胡子都是假的,也就是远远的骗骗瓦岗贼的斥候细作,或者骗骗从没见过翟让的人,那可能骗得过与翟让朝夕相处的瓦岗贼将领?瓦岗贼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验明正身就拱手交出城池?”
“那你为什么要白白浪费力气,派钱谒者冒险到虎牢关和瓦岗贼提出交涉谈判?”裴仁基大惊问道。
“裴大夫,你急什么?”刘长恭打着呵欠说道:“应良兄弟什么时候白辛苦过?他这么做,当然有他的目的,你就等着看好戏,看瓦岗贼倒血霉就是了。”
“还是刘大哥了解我。”陈丧良笑笑,这才向裴仁基解释道:“伯父放心,小侄这么做虽然不是为了骗回虎牢关,却也是为了武力夺回虎牢关做准备,虎牢关确实坚固险要,易守难攻,但是对我来说,想夺回虎牢关最大的障碍还是一个人,不解决掉他,我真没把握拿得回虎牢关。”
“什么人?”裴仁基赶紧又问。
“唯一在战场上骗过我那混蛋。”陈丧良有些郁闷的说道:“准确来说,他已经骗过我两次了,前天晚上,我在情急之中还真没想到他会有乘机偷袭虎牢关这一手,在随机应变这方面又输给他一次。不然的话,虎牢关那会被他得手?”
裴仁基知道是什么人了,刚想追问陈丧良如何行事时,脸上带着黑眼圈的魏徵却又进到了帅帐,将一道书信呈给陈丧良,打着呵欠说道:“留守,做好了,这个奸贼,确实厉害,普通人在书信笔画中通常只有一个密记,这个奸贼竟然有尾笔藏墨回挑、三行一点和十撇一钩三个暗记,伪造这道书信,足足花了我一夜功夫。”
“有劳玄成先生。”陈丧良接过了书信,微笑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翟让回到虎牢关了。”
陈丧良脸上的微笑十分的轻松自在,可是看在了钱向民的眼里,却又觉得无比的恶毒狰狞,让钱向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道:“跟了这样狠毒无情的上司,等于是把脑袋拴在了裤裆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