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么做当然是好心办了坏事,天色刚黑后,沿着滹沱河北上的张笛队伍,立即在事先勘探好的水流缓慢处渡过滹沱河,打着火把北上去吸引突厥斥候注意,并且还故意多打旗帜火把虚张声势,陈应良率领的主力队伍,则在下游的另一处渡口搭起浮桥渡河,不打火把,只借月色北上,慢慢尾随张笛队伍赶往对自军有利的既定战场。而为了保险起见,陈应良不仅让军队在渡河时尽量不暴露,还把渡河痕迹和浮桥都全部毁灭,结果这么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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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打着火把大摇大摆北上的张笛队伍,也成功吸引了突厥斥候的注意力,突厥士兵将消息飞报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面前后,早就防着隋军步兵抢占子干原的阿史那结社率顿时冷笑,赶紧又问隋军的兵力数量,报信斥候如实答道:“天黑距离远,无法判断数量,但是从旗帜火把的数量来看,兵力肯定不少。”
“来得越多越好,想欺负我们突厥铁骑不擅长山地战,做梦!”阿史那结社率冷笑,然后命令三千突厥士兵立即出营上山,抢占近在咫尺的子干原高地,守住后山路口居高临下猛击隋军登山队伍,又命令三千轻骑立即出营,取道王家沟小路南下,渡过滹沱河抄袭隋军背后,与提前抢占子干原的突厥步兵上下夹击隋军。
迂回包抄的任务被结社率交给了爱将咄苾,要求咄苾尽力杀光所有偷上子干原的隋军士兵,把尸体堆成京观,让隋军队伍不敢再窥视这个对突厥军队威胁颇大的战术要地,咄苾狞笑着答应,立即领兵出营而去。然后颇有些战术头脑的结社率仔细一盘算,又安排了三千突厥骑兵出营,在平坦宽敞的官道两侧埋伏,提防隋军兵分两路,一路偷上子干原,一路来偷袭突厥营地,直到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后,结社率才睡回躺着女人的被窝里,一边享受突厥抢来的民间女子,一边耐心等候报捷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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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是来看看陈应良这边的情况吧,尽管下定了决心要抢去勤王作战的头功,也从李靖自相矛盾的话语中琢磨出了真正正确的战术,但实际上陈应良对这一战仍然还是没有太大把握,因为陈应良对突厥军队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一些,甚至都还没有亲眼见到过突厥军队究竟如何作战,一切都是听旁人的描述和介绍,对敌人的了解不足,陈应良当然也就不敢象平时那么自信。
除此之外,陈应良对李靖所献的计策也十分担心,因为李靖并没有详细指点陈应良究竟该如何打,以偷袭步兵做为诱饵完全是陈应良自己脑补所得,陈应良当然也不敢确定李靖那些云里雾里的话,究竟是在暗示自己这个战术,还是在故意误导自己,帮着李渊给自己弄一个首战大败,连一贯得心应手的计策陈应良都不敢保证成功,对于首战必胜陈应良自然更没把握。
顺便说一句,如果不是考虑到滹沱河以东的地形对隋军作战太过有利,进攻撤退都十分方便,陈应良几乎都打算不听李靖的馊主意,采取其他策略争取首战获胜。
再怎么没底气也没办法,军队都已经出动了,陈应良就算想后悔也晚了,所以陈应良也只能是提心吊胆的带着六千精锐尾随张笛队伍北上,一边喂着蚊子一边祷告战术能够成功,还好北上路上倒是一路顺利,隋军主力很快就来到了预定战场的边缘,埋伏在了子干原后山小道南面八里外的隐蔽处,继续喂着蚊子等待战机出现。
打着火把北上的张笛队伍已经到子干原的后山脚下,可是子干原高地上和滹沱河西面仍然还是静悄悄的,不见半点异常,见此情景,已经算是老于沙场的陈应良和谯彭将士倒是还有些耐心,第一次跟着陈应良上战场的长孙无忌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低声问道:“兄长,怎么还没看到突厥蛮兵?你不是说,突厥那边肯定会对子干原十分重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