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夏侯端又补充道:“陈应良一旦得知我们的勤王兵马尚未集结完毕,又和大使你仇怨颇深,为了使你难堪和被陛下责罚,肯定是马不停蹄的继续北上,说什么都要抢在我们前面啊。”
李渊的笑容更加苦涩,心里都不敢想象这一情况出现后自己都会有什么下场了——以隋炀帝那种小心眼,就算不把自己罢官免职,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那是怎么都跑不掉。
愁眉苦脸了许久,李渊下定了决心,道:“这样吧,不等龙门那边的军队了,你们立即做好准备,明天老夫就带着已经集结的军队北上,先到忻口去安下大营,然后在那里慢慢等待后续援军。”
“大使,是否太冒险了?”刘弘基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我们虽然也集结了将近两万的军队,但其中有一大半是周边郡县临时招募的兵员,训练不足装备差,战斗力很差,到了忻口后一旦遭遇突厥进攻,那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那也得去!”李渊一拍案几,吼道:“本官身为河东慰抚大使,驻治太原,皇帝在雁门被突厥包围,诏令勤王,本官却比远在中原的陈应良晚到忻口,这事传扬出去,本官还有何面目去拜见皇帝?还有何颜面对全天下的大隋臣民?”
“就这样了!”李渊又一拍案几,恶狠狠说道:“明天就出发,我先带一万军队北上立营,好在忻口那边也已经集结了一些勤王军队,马邑的王仁恭走小路也该抵达忻口了,他麾下的兵马能打,本官去把这些军队组织起来,兵力照样比陈应良小子多!”
见李渊决心已下,长孙顺德与刘弘基等人不敢继续反对,赶紧抱拳唱诺,然后飞快下去准备,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晋阳宫监裴寂才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停住脚步,转身向李渊拱手说道:“大使,下官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们能做成,那么就算陈应良小子抢在了我们的前面抵达忻口,这勤王首功也仍然是你的,陈应良小子怎么抢都抢不走。”
“何事?”李渊问道。
“与皇帝陛下取得联络,进献勤王奏章。”裴寂微笑说道:“皇帝陛下被突厥铁骑包围在雁门城内,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以至于勤王诏书都只能靠浮木传诏,上到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下到城中军民百姓,肯定都对关于援军的消息望眼欲穿。”
说到这,裴寂笑得更加开心,又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大使何不立即写下一道奏章?向皇帝陛下禀奏你已经组织援军抵达了何处,距离雁门战场还有多远,派人走五台山小路潜往雁门,设法送入城内。此事一旦成功,皇帝陛下定然是大喜过望,随驾百官交口称赞,守城军民也肯定是士气大振,举城欢欣,一举数得,这勤王首功,还不就是板上钉钉了?”
“妙计!”李渊鼓掌大喜,又喜道:“此计大妙,此事若是得手,皇帝陛下说不定又会浮木传诏,任命本官为勤王救驾的总指挥官,到了那时候,全天下的勤王兵马,可就要全听本官一人指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