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良?”李渊一惊,忙追问道:“他在你舅父家中做客?他与你舅父认识?”
“不是,他是去找一枚玉佩的。”长孙无忌摇头,然后把陈应良到自己家的前后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陈副率还真是个热心人,卫留守对他也真是疼爱有加啊。”恍然大悟的李渊哈哈一笑,又稍一盘算,突然又问道:“那么陈应良有没有打听到,是谁在皇帝面前进言,说你舅父与斛斯政最为亲善,建议皇帝下旨将你舅父拿下审问的?”
“没有。”长孙无忌摇头,然后赶紧问道:“伯父,这人是谁?”
“御史大夫裴蕴。”李渊平静说道。
“裴大夫?”长孙无忌顿时就是面如土色——长孙无忌年龄还小,按理来说应该不知道朝廷高官的情况了,可是裴蕴在这方面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笑面虎,也是公认了的当朝第一酷吏,最擅长的就是以言定罪,制造冤狱,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朝廷官员不计其数,长孙无忌再是年幼也从不少渠道听到过这些传言,这会再听说出手整治高士廉的就是裴蕴,长孙无忌真是想不心惊胆战也不行了。
大惊之下,长孙无忌扑通一声向李渊跪下,泪流满面哀求道:“伯父,求求你救救我舅父,舅父对小侄有再造之恩,小侄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他的养育大恩之万一。事已至此,小侄只能恳求伯父出手相救,将来小侄牵马坠镫,结草衔环,定然报答伯父大恩!”
“二郎,搀无忌起来。”李渊摆摆手,先让儿子搀起了长孙无忌,然后才说道:“贤侄不用焦急,我与你已经过世的父亲是生死之交,你的事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这事实在有些难办,斛斯政逆贼通敌卖国,罪在不赦,你舅父牵扯进了他的案子,就是我也不能随意插手,必须要谨慎行事。”
长孙无忌急了,赶紧又哀求道:“伯父,小侄知道你为难,可还是要求你一定要救我叔父……。”
“别急,我正在想办法。”李渊挥手打断了长孙无忌的哀求,又盘算了片刻,李渊这才说道:“贤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如果想要救你舅父,首先就得先走通裴蕴的门路,裴蕴是劝说皇帝捉拿你舅父的人,也是负责调查你舅父与斛斯政究竟有什么牵连的人,你能走通他的门路,他一句话就能救你舅父性命,他如果坚持要置你舅父于死地,那么就是我出面在皇帝面前求情,恐怕也救不回你叔父的性命。”
“走通裴大夫的门路?”长孙无忌傻眼了,哭丧道:“伯父,小侄怎么可能走通裴大夫的门路?小侄无官无权,又不认识裴家的人,怎么可能走得通他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