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这么做没用。”陈应良冷静的答道:“投石机不比云梯车,体积小,最关键的抛投臂也是又细又坚固,我们的火箭很难射中,而且就算射中,敌人也可以迅速扑灭火苗,根本无法对投石机形成致命打击。还有,敌人的兵力十分充足,我们就算射死一些投石士兵,射死一个,敌人也能马上补充两个三个。”
“原来如此。”裴弘策恍然大悟,又无比郁闷的骂了句脏话,“他娘的,我们的投石机上不了城墙,这次是只能挨打,难以还手了。”
“叔父不必担心,敌人的投石机只有五架,又是拽索式投石机,投出的石弹又轻又小,对我们的威胁很小。”陈应良安慰了一句,同时陈应良又在心底郁闷,暗道:“操他母亲的,可惜老子现在不敢暴露,不然的话,造几架配重式杠杆投石机出来,躲在城里都可以把杨玄感轰得鬼哭狼嚎。”
这时,叛军的攻城车也已经冲到了城门附近,尽管裴弘策和谢子冲早就在这里布置了重兵和大量守城武器防御,叛军队伍能够撞开城门的可能极小,但守军队伍也失去出城突袭了叛军队伍投石机阵地的可能,叛军队伍也乘机将五架宝贵投石机固定完毕,将总重百斤左右的大小石弹放入网兜,待到五架都装弹完毕后,每架投石机的背后,早已背对投石机列队站好了五十名叛军士兵,人人手执拖拽已经绷紧的拖拽绳索,单等命令下达——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拖拽,只是叛军训练不足,难以做到动作整齐,加上害怕守军弓箭干扰,杨玄感和李老将军就一致决定多派士兵拖拽了——反正叛军队伍最不缺的就是人力。
“放!”令旗挥动间,二百五十名叛军士兵拽着绳索一起向前飞奔,带动投臂下端向下猛沉,投臂上端则猛然上抛,网兜里的大小石弹被离心力抛出,如同一群飞蝗,呼啸着飞向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洛阳城墙,飞向交战双方正无比密集的城墙战场。
石弹落地间,交战双方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了,叛军攻城队伍受到的影响很小,因为守军士兵本就在拿着石头落木对他们狠砸,心里早准备的他们即便被石弹砸中也丝毫不觉意外。居高临下的守军队伍却受到了重大影响,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忽然落下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石块,砸死砸伤守军士兵,被砸死的守军士兵当然是莫名其妙,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被砸伤或者没被砸中的守军士兵却是大为恐慌,纷纷大叫惨叫,“怎么会有石头砸下来?怎么会有石头砸下来?那来的石头?”
慌则怯,怯则乱,受到叛军投石机的无差别打击,原本队形完整、守卫严密的守军队伍顿时就开始了混乱,城墙下的叛军士兵乘机踏着飞梯飞快攀登,转瞬间就已经就冲到了城墙上段。而与此同时,王仲伯率领的叛军蚁附后队,也乘机开始了第二波进攻,又推着五架完好无损的云梯车大步向前,向着已经出现混乱的洛阳城墙发起冲锋。还有叛军的投石机队伍,也是赶紧重新装弹抛掷,拼命向城墙发射石弹,尽全力扩大城墙上的守军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