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丫鬟走到殷香身边。低声说道:“公主,邢先生到了。”
“恩!”殷香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而后缓缓站起身,张开手臂,立刻有丫鬟将一件白色的丝袍穿在她的身上。
殷香随意地把丝袍上的带系了系。然后她方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公主大人!”过来报信的丫鬟转身走出内室,时间不长,邢磊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殷香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他必恭必敬地屈膝跪地,说道:“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殷香微微摆了摆手,周围的丫鬟们会意,自动自觉地退出房间,出去之后,又把房门小心的关严。
她拿着梳子,对照着面前的铜镜,边梳理秀发,语气落寞地问道:“邢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他们就那么欲除本宫而后快嘛!”
邢磊闻言,脸色明显一黯。
他伺候在殷香身边已超过二十载,可以说是看着殷香长大的,对殷香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他很清楚殷香现在说的是谁,不过,他却无言以对。
宫廷的内斗,向来都是残忍又黑暗的,也不是他这个外人能随意插上嘴的。他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头慢慢垂了下去。
“父王有那么多的女,他们为何偏偏看本宫不顺眼!”正在梳头的殷香猛的把手中的梳摔在面前的铜镜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邢磊身子一震,低声说道:“大王宠爱公主,而且……我国又一直没有立长的传统,所以……所以……”
“所以,本宫的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们便视本宫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
殷香脸上的落寞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狰狞,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事,本宫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本宫也不会再忍让!”
“公主的意思是……”
殷香光着小脚,走到邢磊面前,站定,冷冷问道:“刑先生以为谁的可能性大?”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对粉白的小脚丫,邢磊的头垂得低,额头上也渗出汗珠。谁的可能性大?这话又岂是他敢妄加推测的!他沉默半晌,方颤声说道:“属下……属下不知……”
“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吧!”殷香弯下腰身,把邢磊拉起来,然后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下,深深吸了口气,冷声说道:“如果本宫猜得没错,刺客应该就是大哥派来的,大哥想除掉本宫已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大哥主张对金速战,本宫又向父王建议缓战,想必,我这位大人兄对本宫也加不满了。”说着话,她趴在床榻上,一对美目闪烁着火光。
邢磊走上前来,轻柔着殷香的玉背,低声说道:“大公子深得贵的拥护,在地方上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尤其是与血衣侯交情莫逆。公主回都之后,若与大公公然翻脸,只怕,于公主不利啊。”
殷香慢慢眯缝起眼睛,并舒适地叹息了一声,在邢磊的按摩下。她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她喃喃说道:“据说,血衣侯已将他的洪家军派到边阳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