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穿着中衣,凳上靴子。只披了一件披金风,便随着报信的军兵走城头。
他来到城门上方,手扶箭垛,探着身子向外拢目观瞧,可不是嘛,在城前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孤零零的站有一骑,周围再没有其他的军兵。他眼珠转了转。沉吟片刻,高声喊问道:“来人可是广屋居士?”
呦!是白容!在城外等候的尹良听闻白容的话音,精神顿是一振,不过紧接着又感到一阵心惊胆寒,自己到底要不要回话?白容会不会下令杀自己?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尹良把心一横,壮着胆子,故作轻松地回喊道:“正是!白将军,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嘿!还真是尹良!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听话声,那绝对是尹良没错!白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他倒不是怪尹良倒戈向金国,而是怪他既然有倒戈之意,为何不事先和自己商议,哪怕是和自己稍微提一下也行啊,这么大的事,把自己丢到一旁,他说干就干,根本就没当自己是朋嘛!几十年的交情,真是一文不值。
“不太好啊!最近我一位老朋不辞而别,实在令人寒心啊!”白容有所指地说道。
尹良当然明白白容说的就是自己,他在心中暗叹口气,说道:“白将军,可愿出城与老朋当面相谈?”
白容眯了眯眼睛,反问道:“你可是要害我?”
尹良正色说道:“相识多载,我何时有害过白将军?何况我只是一人前来,白将军又怕什么?”
这倒也是!他二人太熟了,知根知底,尹良有多大的本事,白容再清楚不过。只是,自己若擅自出城,传扬出去,吃不了兜着走,但尹良敢只身前来找自己,又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
白容敲着自己的额头,琢磨好一会,决定还是冒险出城一趟。他向左右说道:“备马!”
“将军……”周围的赤军将士皆吓一跳,两军交战之时,擅自出城,那可是大忌啊!
明白众人的顾虑,白容说道:“城外来人是本将的至交,本领甚大,此次前来,很可能是献护城之策,本将必须得出城见他一见!”
白容未理会周围将士的劝阻,骑着战马,只带两名贴身侍卫,下令打开城门,走到城外。
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一直提心吊胆的尹良也终于长松口气。如果白容想杀自己,完全可以让城头的守军放箭,自己根本没有逃命的机会,既然现在打开了城门,说明白容确想和自己一见。
等白容带着两名心腹侍卫来到尹良近前时,后者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迎前去,看清楚白容带来的两名侍卫都是他的心腹,尹良放下心来,动容地说道:“老白,现在想见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白容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位这不是尹良还是谁?他也随之下马,在尹良面前站定,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掐着腰,斜眼打量尹良一番。冷笑出声,说道:“嘿嘿,你尹大将军还能记得在下,可是让在下深感荣幸啊!”
一听他阴阳怪气的口吻。尹良便明白他定是在生自己的气。
二人是老朋了,说起话来也没有必要绕弯子,尹良轻叹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老白可是在气我不辞而别,突然投靠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