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长江以北之地,看到如此风光,即使是我,也不由得拍了拍栏杆:“好景致,呵呵,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好好的欣赏一番曲江的景致了。”
边上,骆宾王笑道:“谁让东主你俗务缠身,若您真愿意放下,怕是您想在此流连终老,也是可能的。”骆宾王望着曲江的水色山光,带着一丝丝伤感和惆怅,嗯,骆宾王虽然不过三十余岁,不过,却已然华发早生,两鬓沾霜了,看起来 显得相当的苍桑,不过,同样充满了一种气质,或许,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文化人的风骨吧?
“观光兄,怎么了?郁郁如此,非日常之洒脱。”我轻笑了声,缓缓地道。
骆宾王也学我一屁股就跌坐在亭中,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想骆某年少成名,自负一身才华不逊于他人,岂料而立之年,却连科举都不曾中,若不是得公子看重,岂能有骆某之今日?呵呵,能以一身之本领传授以这些年轻热血之士,看着他们渐渐成材,倒也欣慰之至。”
“廉颇七十,尚能饭否?观光兄年纪未到不惑,何须如此?观光兄若是有意功名,怕是当个状元,也是成的。”我大笑道,对于骆宾王的态度,令我有些难过,这不能怪他,只能怪大唐过去的科举体制害人,至少,应试十余次,家财散尽,最后连个功名都未得的骆宾王,就是一个最典型的受害者,别的不说,凭骆宾王的才华,不敢说入阁为相,可是担当守牧一方的州刺史绝对是绰绰有余。
骆宾王摇头苦笑了两声:“造化弄人尔,若是早上三五年,说不得骆某也随天下士子一块儿踏上这条道了,可是如今,看得淡了,倒觉得为人之师,专研学问,反而更让自己觉得舒坦 ,当了官,光是那些人际关系,想着就头多疼上几分。”骆宾王说到了这儿,转脸冲我很是严肃地道:“要怪,都只能怪房二公子你诱骗骆某了。”
骆宾王此言一出,我与他不由得相视大笑了起来,说实话,凭骆宾王那孤傲的性格,实难以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官吏相处,不过,他倒是一名相当优秀的教师,在学问的研究上,还有在教育上的耐心,是我见过的大唐人中,最具备教师才华的一位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