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啊?谁这么大胆子,敢摸您老人家的虎须?”这吃惊确实不是装出来的,李治平时办事最是磨叽的,咋这会这么果断了呢?
“哼!谁敢,还不是你那好学生,我的好儿子,雉奴那小王八蛋。”李叔叔骂得痛快,听得我差点扭了肠子,李治都成了王八蛋了,您老人家成了啥子?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垂头俯首一个劲地在那憋气,差点都憋出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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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身后的赵昆可没我的定力,自个在那咧嘴,黑脸涨得发紫,两白眼仁使劲地朝上翻。
“臭小子,吭哧个屁,给老夫抬起头来。”李叔叔恨恨地从案几下踹了我一脚,“小婿没吭哧啥,就是觉得,觉得李治这么做,怕是也有他的道理吧?”我抬起了脸,瞅了一眼瞪圆了鹰目的李叔叔,又想笑了,赶紧抬天看房梁作探究状。
“什么道理?老夫倒想听听从你嘴里头能蹦出啥好话。”李叔叔给自个倒了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这时候我总算是恢复了些,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晋王殿下是如何劝解岳父大人的。”
“能说什么,”李叔叔恨恨地放下了酒杯:“说什么我大唐以教悌治理天下,六哥作反,是不孝,该诛,不过,他身为弟弟,为自己的哥哥求情,这是悌,他不能不求,他不希望看到家中父子相残,唉......雉奴啊雉奴,你倒是一向仁孝,若是你的哥哥们都能有你这样的想法,为父还用得着这么操心吗?”李叔叔鹰目闪过了丝慈意,既有伤感,也就愤恨。